“行了,你都说了一路了,能不能别再说我了,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吗?你这么着急的将我带走,我都还没和他们告别呢!”
马车上,云锦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赵将军,赵大将军,您省点口水吧?”
真是,身为一个武将,哪来的这么多话?先前也没发现他还这么唠叨啊!说了这么一路,她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真是好烦啊!
“不是我说您啊,殿下,你这样的话会让陛下和娘娘担心的!陛下有令,让我尽快把您带回去,我不能违抗命令。你知不知道,自从消息传回宫里之后,娘娘便一直很担心你,你竟然还想着玩?你未来可是业国的储君,是要继承大统的,不应该再想着这些事情了,应该好好准备准备及笄之礼,然后开始着手学习治国之道,这才是陛下和娘娘希望看到的!”
赵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您的那几个朋友也不必担心,他们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从一开始他们或许就已经知道您的身份了,这次我带着你离开,他们也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才没有阻止,日后若是有缘必定还会再相见的,只是这并不是你目前应该考虑的事情,回到皇宫之后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和陛下还有娘娘解释吧。”
赵琦从来就不是什么喜欢带孩子的,人家中那两个孩子都对他又敬又怕,却没想到如今竟然栽在了云锦的手上,要不是因为她是公主,他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年纪小小不服管教,自己在外面胡来还险些丢了性命。
更让他生气的是,闹到这个地步,云锦居然还不找他求援!若不是皇宫中的眼线主动联系他,通知了他这里发生的事情,赵琦根本就不知道云锦竟然拿自己的性命在开玩笑,还如此信任那来自肃国和南国的两个人。
要知道他们两个可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便是动动手指都能够碾死云锦。
若是云锦在他们手上出什么事情的话,那业国怎么办?一国没有储君,就没有未来、没有希望,但那个时候陛下面对的压力将会是现在的数倍,多年前的旧事又会重提,只怕连着皇位都难以坐稳!
云锦微愣,“赵将军,你刚刚说什么?他们两个人的身份都很不同?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你快告诉我!”
殿下心性单纯,不谙世事,早些让他知道这些阴谋诡计也好,日后再遇上的时候也好有个应对,不再这么轻易的将信任交托给别人,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赵琦如是想。
“实不相瞒,那个叫做廖锦良的人便是肃国车骑将军廖延煜的义子,在肃国被人称为廖小将军。这廖锦良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偶然被廖延煜收为义子之后,便一直跟着他学习武艺,从小便在军中一起接受训练,也是一个颇有本事的人。”
赵琦细细解释道:“而另外一位给殿下解毒的人叫做何楚席,是南国大公主之子,因为南国的大驸马为国牺牲了,所以他被破例封为王爷,这一次也是随着南国使团一同过来的,只是他送来不问政事,此行应该只是游玩。只是无论如何,殿下身份特殊,都不应该如此信任别人,万一他们接近殿下是别有用心的,那该怎么办?殿下可是储君,是一国的未来,更是陛下和娘娘的心头肉,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应该先保护好自己才对!”
这次的事情实在是把赵琦吓得不轻,他本以为这位公主殿下只是有些胡闹,却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做事也根本没有分寸。
一开始他还想着鹿府比较安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看看她究竟要做些什么,便没有阻拦,没想到差点出了人命!
“好了好了,你就别再说了,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还不行吗?”
云锦苦着脸,生无可恋地靠在马车后背上,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了,倒是不担心会出血。
过了一会儿,云锦伸手掀开帘子,问道:“还有多久到啊?真是无聊。”
昨天晚上被赵琦带回驿站之后,她就一直没有睡过觉。
开玩笑,哪里睡得着?
那么多人守着她,跟看罪犯一样,一步都不让她走,任谁同时被十几双眼睛盯着都根本没办法睡觉吧?
如今在车上若是她睡觉的话,又会碰到伤口,所以云锦只能保持坐姿或者趴在窗子边上,不让自己的伤口受到碰撞。
但是这样的话,她也就不能歇息了,也没办法打瞌睡,再听赵琦唠叨了这一路,云锦简直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眼皮也在打架,连脑瓜子都在嗡嗡作响。
“殿下放心,我们走的早,再过一个时辰就能进入皇城了,那到那个时候会热闹许多,不过您可不能胡闹,就算是想要在外面玩一会儿也必须先回宫里给陛下和皇后娘娘请安。”
赵琦说完,不放心地又叮嘱道:“等我们到郊外的时候,自然会有军队前来迎接,殿下也不用想着半路逃跑,混入人群之中玩耍,因为到时候所有的百姓都会夹道欢迎,若是您露个面,他们都会看到,您根本就没有机会,所以殿下还是老老实实先去皇宫之中的好。”
云锦听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这赵琦还真是把她看得死死的,连她那一丢丢的小心思都被他早早的扼杀在了摇篮里。
她不过就是想放松一下,有这么难吗?非得这么刁难她!
当储君或者当一国之主有什么好的?整天就围着那些枯燥无聊的事情打转,每天被那么多人围着身边,身边都是尔虞我诈,一点都不好玩,连个舒缓的人也没有。
不管做点什么事情,都要被文武百官和百姓们盯着,稍有不慎便指指点点在入史册之中,背上千古骂名,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当皇帝的。
“唉,我及笄礼还有半个月呢,这么早回来做什么?在皇宫之中规矩那么多,得多闷啊!”
云锦颓丧地坐在马车里,手边的架子上摆放的都是些四书五经什么的,甚至还有兵法和孝经,真是的,连本话本都没有,她怎么可能是能看得进这些的人呢?
赵琦答道:“先前曾听皇后娘娘提过,因为殿下自小在行宫长大,在礼数方面难免会有些疏漏,若是要继任业国君主之位,在礼仪方面便必定不能教人笑话了去,这半个月的时间自然就是给殿下拿来学习宫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