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必太过忧心,臣也只是传达南国太子的话罢了,臣并没有答应此事,更没有许诺他们任何事情,您大可放心,臣追随陛下多年,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不可能会随意答应这么重要的事情,给业国招致灾祸。”
见云衡和萧若的态度如此强烈,根本就不可能答应让云锦和南国联姻,这位大臣不由得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有些发怵。
果然,长乐公主殿下这些年在玉河行宫根本就不是不受宠,相反,正是因为太受宠了,陛下和娘娘在皇宫之中会有危险,所以才会送到玉河行宫,远离这些尔虞我诈,精心呵护着长大的。
那些什么狗屁传言,说长乐公主殿下是因为不详而被抛弃,全都是在胡说八道!
“真是糊涂!不管你有没有答应,都应该立刻拒绝这种荒唐无礼的要求,长乐乃是业国储君,怎可与南国联姻?就算是他们南国皇室的人入赘,孤也不可能同意!试问,将来让一个南国的男人做业国的皇夫,难道你们就能放心吗?你们能保证他不会有任何歪心思,打业国的主意吗?”
云衡冷声训斥,“如今长乐才到及笄的年龄,不着急考虑婚事,也希望诸位不要将注意打到云锦的头上,否则若是让孤知道,必然严惩不怠!”
虽说他如今还没有发现云锦有这方面的嗜好,可这些年来,这朝中的大臣们没少往宫里塞人,更是时常明里暗里的催促他纳妃选秀,如今见他这里没有门路,难保就不会把主意打到云锦身上。
古话说的好,英雄难过美人关,花花世界迷人眼,云锦年轻气盛,保不齐就会对哪个男子上心,从而耽误自己的大好前程。
身为业国的储君,她绝不可早早沉迷美色而耽误了自己的大业!
很显然,此刻的云衡完全忘了,自己是如何沉溺于美色之中,不可自拔的。
这些大臣们个个都是人精,谋略深远,如今他又明确表示云锦无论如何都将会是皇女,一些人定然会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若是早早提点他们,还不知道他们会闹出什么事。
所以,如今必须得与他们好好说清楚才是,云锦初出茅庐,不谙世事,又怎么可能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倘若真叫他们得逞,让云锦迷恋上了哪家的公子,那么朝中的布局和大体风向必然会发生巨大的改变,从而引起业国朝政的大变动,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朝政有所变动,那么整个业国都会受到影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听了云衡的话,云锦又是感动又是羞赧,明明是在讨论国事,为什么忽然扯到了她的身上啊!
如今她年纪还小,根本就没有考虑这方面好吗?更何况她现在连储君都还不是,父皇张口闭口便是皇夫,这要她怎么是好?
云锦求助似的看向萧若,希望她能够阻止云衡再继续说下去,把话题拉回到国事上,不要再计较这些有的没的了。
萧若却以为云锦这是不理解云衡的话,还在嘻嘻哈哈,皱眉道:“巧巧,虽说别的女子在十四五岁就开始议亲了,这个年纪有自己的心上人也是很正常的事,可你生在皇家,又是这业国唯一的继承人,自然是与寻常女子不同的。你身上肩负着的可是整个业国,事业国所有黎明百姓的未来和数十年的生计,所以,你断不可沉溺于情情爱爱,明白吗?”
云锦心中无奈,却也只能乖巧点头。
萧若继续道:“如今这个正是你最关键的时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必须专心致志与你父皇还有诸位大臣们一起学习为君之道,学习如何处理朝政,这样才能越来越好。你想想,以后等你成了业国的女帝,想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多的是人供你挑选!所以,现在你必须要放下所有的事情,专心致志,绝不可因为旁的小事而分心,明白吗?”
“是,长乐明白,多谢父皇和母后的教诲,长乐一定会谨言慎行,好好同父皇和诸位大臣学习,不会沉迷于享乐,更不会沉溺于美色,一定会以业国百姓为先,事事躬亲,努力成为一个储君的。”
云锦抿了抿唇,规规矩矩地回答。
见她还算懂事,萧若何云衡都松了一口气。
这时,云锦忽然想起来汇香楼的事情,便道:“父皇,业国与南国之间的盟约,您还打算继续下去吗?”
云衡颔首,对于云锦主动问及国事,表示十分高兴,于是颇有耐心地解释道:“那是自然,近年业国粮食收成极好,除了每年吃掉的之外,还有不少余粮囤积在仓库之中,若是不干净,都售完毕,只怕会受潮腐坏,这样一来便会浪费许多粮食,而南国又出了高价钱购买业国的粮食,这笔生意怎么看都是对我们有利,所以达成联盟是势在必行的,每年业国都会流出一部分固定的粮食销售给南国,而他们则给我们相应的报酬,这不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吗?”
云锦道:“可是父皇难道不担心南国这是别有用心吗?虽说是结成联盟,可谁知道南国又会不会真心与我们结盟,会不会在背后给我们捅刀子呢?南国从数百年前开始就是周边几个大国之中,国力最为强劲的,一直压着我们这些国家一头,对我们进行各种剥削和打压,如今南国渐渐衰落,而业国以及肃国却渐渐发展起来,隐隐有与南国齐头并进的架势,可难道父皇以为,一向做惯了老大的南国真的会容忍我们继续壮大下去吗?”
云衡若有所思,“若我是南国的国君,自然会在这一切成为定局之前,把危机扼杀在摇篮之中。所以长乐的意思是,南国此事与我们合作根本就不是真心诚意的,而是想要算计我们,继续打压我们?”
“不错。”云锦点点头,“不管父皇是出于什么考量而答应与南国联盟的,长乐在这里都要多一句嘴,南国好战,从来就不是好相处的国家,若是我们与他们合作,无异于是与虎谋皮,实在太过危险!”
见云锦对此事似乎颇为上心,且有自己的见地,云衡点了点头,示意道:“你继续说下去,我倒要听听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那儿臣便献丑了,若是而成,稍后所言,有何不妥之处,还请父皇和诸位大臣不要嘲笑,尽管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