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夜看了一眼魔神宫外尚未安定的都城,感慨道:“是啊,尊上早就预料到了焱魔王不会安分,必定会趁着他离开的时候对魔界动手,正是因为这样,他才那般干脆的将我们这些兄弟们的性命舍弃。而且……”
她顿了顿,声音微涩,继续道:“若我所料不错,这一次尊上安排留下来的那些人都是刚刚修得人身进入魔界守备军当值的,或者是修为太差,没有什么前景的。只有这样,他们才会面对叛军毫无还手之力一种魔界主力被尊上带走,他能趁虚而入的错觉,否则的话,焱魔王一击不成,必定会放弃这个计划,那么尊上再想要引诱焱魔王上当,可就难了。”
谕澈看了一眼轻夜,忽然明白了她方才为何会那样,“难怪你刚刚会会发那样的大火,平日里见你少言寡语,不会轻易动怒,却没想到,你竟然才是我们当中最真性情的那个人。”
轻夜拍了拍谕澈的肩膀,劝道:“好了,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尊上么做,这件事情都不能让弟兄们知道,否则的话,尊上身为魔尊的威严何在?那些剩余的弟兄们必定会觉得尊上不在乎他们,随时都会牺牲他们的性命,从而对尊上不尽心,对魔界不尽忠,到那时就算焱魔王不反,魔界自己也会土崩瓦解。”
“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谕澈看了一眼徵清所在的方向,有些担忧,“也不知道徵清上尊怎么样了,若不是他救了我们,这会儿别说是那些兄弟们,只怕连你我也会丢了性命,说起来,我们都要好好感谢徵清上尊才是。”
轻夜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这一次若不是因为徵清上尊身体未愈,不能离开此处,尊上也不会将你我二人留下来,弟兄们修为太低,根本不是叛军的对手,若是连你我都不在,只怕他们早已被叛军杀了个精光,魔神宫也不可能守得住。“
”何况,若是徵清上尊坐视不理,我们即便是带着兄弟们再撑更久,最后也是于事无补,只能任由叛军将所有人杀害……”
她先前一直觉得徵清上尊身为神尊却甘愿留在魔界,必定是有什么目的,更何况因为她的到来,尊上还让她和谕澈二人一起保护徵清上尊,让他们一身本事简直毫无用武之地,每日无法当值,她的心中对徵清上尊是极其不喜的。
可现在她才明白,不是徵清上尊在魔界寻求庇护,而是六界需要徵清上尊的庇护,徵清上尊心怀六界,哪怕是牺牲自己,也要保护他们,足见上尊之仁慈。
谕澈见轻夜十分愧疚,道:“好了,你我二人在这里多说无益,你心绪不定,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看看尊上稍后会有什么安排,徵清上尊哪里我再去看看,希望上尊不会有事。”
“也好。”轻夜点点头,离开了。
这一战她受了不轻的伤,是该找个时间好好调息一番,否则若真要带兵剿灭叛军,以她如今的情况恐怕无法胜任。
见轻夜离开,谕澈微微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徵清所在的宫殿内。
殿内画着一个古老的阵法。
这个阵法他无意间翻到过,是魔界典籍上记载的一种禁术,就在徵清上尊前不久才看过的那些书里头画着。
看来这段时间,徵清上尊果真是在认真研读魔界的这些术法典籍。
谕澈猜到徵清上尊出事,潋月心情必定不好,于是小心翼翼地探进去一个脑袋,问道:“主人,尊上她没事吧?”
潋月看了一眼谕澈,语气带着几分怒意:“我让你好好保护她,你就是这么保护的吗?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就没命了?”
“可是……在我的心里主人永远是最重要的,我知道主人在乎魔界,所以便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会替主人守住魔界……”见潋月眉头一皱又要开骂,谕澈赶紧道:“主子别生气,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