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明锦捏紧了手中的红绸,原本满怀期待的甜蜜渐渐被阴冷的杀意所取代。
侍女赶紧匍匐在地上,颤颤巍巍开口,心中却在祈求君上不要把怒火施加到她身上:“方才我们正在为徵清上尊梳妆,可她忽然对我们动手,将所有人全部制住后丢下一句她不嫁了便离开了,君上,您也是知道的,我们这些人哪里是徴清上尊的对手?等到能够脱身,奴婢便立刻来禀报君上了。”
手中红绸化为齑粉,明锦扯出一抹冷笑来,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好,好得很。”
他原以为自己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徵清就算不爱他,也会留下来,哪怕是骗他的也好;他甚至想过了,若是徵清一直拒绝他的话,那他可以慢慢地让她喜欢上自己,不会再逼迫她,就像从前一样,他们慢慢相处,她一定能看到他的好,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哪怕她希望自己不再对神界用兵,他也可以收敛锋芒,撤回自己的大军,好好为妖界筹划未来……可她为什么就是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既然如此,那也休怪他把事情做绝了。
明锦松开手,红粉飘落一地,侍女半天没听见动静,抬头一看,明锦的身影却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侍女简直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抖着腿从地上爬起来后,刚准备离开,便听见明锦的传音:“大婚延后!”
毫不掩饰的妖神威压忽然袭来,命令式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让本就受惊未定的侍女吓得险些跌坐在地上。
“是、是,君上。”侍女颤抖着回了音,缓了好一阵才有力气去传达这个消息。
这边,明锦刚要去找徵清,便看见旬风长老带人拦在了妖神宫外。
此次大婚,旬风长老作为妖界德高望重的前辈,定然是要做座上宾的。所以,明锦给了旬风长老很高的礼遇,请他来为自己和徵清做见证。
可此刻,旬风长老这个做派却根本不像是来贺喜的,反倒是像极了那种棒打鸳鸯的恶人。
明锦皱了皱眉,将自己心中那不好的猜想吞回去,朝旬风长老揖手道:“婚礼还未开始,若是长老无事,可在妖神宫内随意走走,本座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便不招待长老了,失礼。”
说完,明锦正要离开。
他在徵清身上留了一丝气息,所以,就算徵清跑到天涯海角他也有办法把她找出来。先前这么做本就是想着有备无患,却没想到,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明锦心中焦急,冷不丁旬风长老却出手把他拦了下来。
“长老这是做什么?若有事要与本座说,且等本座回来罢,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明锦有些不耐烦,他细细感知着徵清的走向,却发现她似乎往囹圄山那边去了。
囹圄山乃是四界交界之处,势力混杂,便是他到那里都有些束手束脚,徵清这是要去做什么?
旬风长老摇摇头,“君上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是你的便该是你的,不是你的便是使出全身解数也留不住,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明锦闻言,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徵清离开的事情他都才是刚刚知道,立刻便已经下令封锁消息,此刻旬风长老怎么一副知道了内情的样子?
他狐疑地看了旬风长老一眼,“长老这是什么意思?”
旬风长老也不遮掩,直接道:“方才徵清上尊离开的时候去找了老臣。”
察觉到旬风长老的自称,明锦眯了眯眼,隐隐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