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之瀚和言天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诏狱,刘海高兴的围在杨之瀚身边跑来跑去。
真是个孩子。
杨之瀚看出了刘海的兴奋,但自己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言天伤势很重,现在他对诏狱内的医官还不熟悉,自然是无法信任,要救治言天,肖然儿是最佳人选。
她一定是个医学高手,不知为何会沦落到做一个下人,凭她的医术,不应如此。
杨之瀚吩咐刘海速去将肖然儿接来,言天的伤势看起来太吓人了。在他的身上,几乎看不到一块完整的肉,很多地方衣服已经和血肉连在了一起,稍微碰一下便会不停地渗血。
几个人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言天被疼痛折磨的龇牙咧嘴。也就是言天意志坚定,换作别人,估计早已忍耐不住了。
“瀚哥哥,怎么了?你没事吧。”就在众人手足无措的时候,门外出来了肖然儿的声音,杨之瀚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他对肖然儿的医术有着莫名的信任。
肖然儿一进门,便跑到了杨之瀚的身边,她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下,最终才放下心来。
刘海赶到府里请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杨之瀚出了事,任凭刘海如何解释,她都不肯相信。
“然儿,言天大人身受重伤,对诏狱的医官我实在放心不下,只有请你出山了。”
只要杨之瀚没事,肖然儿的心就放下了,她点了点头,走到了言天的床前。
当她看到言天的受伤的样子时,眉头皱了起来。
“是谁跟言大人有如此深仇大恨,竟用了这么狠毒的手段。”言天的伤情太出乎肖然儿的意料了。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找出剪刀,一点一点将衣服和皮肉分开。“言大人,可能会有些疼痛,若是忍不住,你就叫出来。”肖然儿很是贴心。
“姑娘大可放心,我顶得住。”言天转手拿过一件衣服,咬在了嘴巴里面。
肖然儿足足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将言天身上的伤口清理完毕,伤口处的衣服清理完毕后,很多伤口开始往外渗血,言天几乎变成了一个血人。
旁边众人都能感觉那种钻心之痛,言天竟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句。
长时间的帮助言天清理伤口,肖然儿也是体力不支,鼻尖流汗。
杨之瀚从怀中掏出丝绢,帮她轻轻擦拭着汗水。他突然发现,女人在认真工作的时候,样子也很美。尤其是像肖然儿这种清澈单纯的女孩子,一时间,杨之瀚竟是看的入了迷。
“可累死我了。”
帮助言天身上的最后一处伤口敷好药,肖然儿顿觉轻松了许多。她伸了个懒腰,神情疲惫,眼神却很是高兴。能够帮助杨之瀚,对她来说,就很知足了。
她歪着头,笑嘻嘻的看着杨之瀚,“瀚哥哥,这金创药可是我自己亲自配制的,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呀。”
“明天请你去听雨轩吃饭吧。”
“好啊。”
为什么要去听雨轩,唉,那个叫冷未央的丫头不知道还记得他不。
言天沉沉的睡着了,好强的他拼劲全力忍着伤痛没有哼一句,已经伤了元气。当然,肖然儿的医术确实高明,用药过后,言天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他再也顶不住了,鼾声很快响起。
杨之瀚能够猜得到,这一晚言天经历了什么。他让刘福安排两名校尉守在门外,自己带众人回到了诏狱的议事厅。
众人刚刚坐下,还未说话,校尉就来通报,说王虎在门外求见。
刘福等人严格按照杨之瀚所交代的,在他和冷默然离开之后,他们便外松内紧,封锁了整个诏狱。凡是进来的人,在两个时辰之内,一律不得离开。
杨之瀚约定的时间一到,诏狱就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刘福也将王虎等人放了出来,许显纯带来的那二十人回北镇抚司复命,王虎原本就属于诏狱,加上他写了供词,一时也不敢去见许显纯。
王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跋扈,他神情落寞,似霜打的茄子。
一进门,他便冲杨之瀚抱拳施礼:“杨千户,刚刚我已接到许大人的命令,正式与言天交接诏狱的相关事宜,之后。属下将调往北镇抚司衙门。”
“王虎,今日之祸全是你咎由自取,若你当日顺利交接,不从中作梗,也不会有今天的结果了。”杨之瀚用手一指王虎:“若你日后再敢为非作歹,我定取你性命。”
经过诏狱一夜的较量,王虎在心里已经彻底怕了杨之瀚,他不停的点头应允。
看王虎如此,杨之瀚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他放缓了语气,“我知你也是奉命行事,我已与许大人商量好了,他不会怪罪与你,你就安心回北镇抚司衙门吧。”
“谢千户大人,王虎以后必不敢再与大人为敌。”王虎诺诺离去。
刘福不禁暗自唏嘘,想那王虎也是锦衣卫诏狱一霸,平日里为虎作伥心狠手辣,只一夜,便在杨之瀚面前老实的像个温柔的兔子。
王虎离去后,冷默然再次提起自己的疑惑,在路上他点了杨之瀚的笑穴,之后便未在提起,但这件事放在心里,让他始终不解。他叙述了一遍经过后,众人也是来了兴趣。
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
杨之瀚又想装*,毕竟保持点神秘感会让这些人更加崇拜自己,有些事嘛,说一半留一半比劝说了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