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向来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的。
这不,在暗巷里,白初伊正担忧爹爹的生死命运时,那边孙德胜正兜着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之前他要求金花儿给他炒的香喷喷的花生米,一口一个,在自己房间里,吃得不亦乐乎。
金花儿回来了,身份干净清白这本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更重要的是,他厚着脸皮向何琢隅打听金花儿那十二年未见的夫君问题,何琢隅笑着告诉他:“已经查无此人了。”
想必,接下来应该就可以讨论自个儿如何迎娶金花儿的问题了吧?皇帝老儿过两天迎娶白美人,那自己也可以乘着好日子也迎娶了金花儿吧?
越想越激动,越想越开心。
孙德胜忍不住地躺在床上“嘿嘿嘿”地笑个不停。他斜靠着自己的被褥,翘着二郎腿,肚皮上放着那个小布袋,开始觉得,之前失而复得的好运似乎又要回来了。
只是……
脑海里,猝不及防地飘过小豹子的身影。
想起这个死孩子,孙德胜满肚子的不开心,之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好情绪,瞬间崩塌了。他愤愤地将小布袋扎紧丢在一边,斜眼一睨,弟弟孙福德正在一旁的桌子上正一边翻看着什么,一边写写画画着什么。
“你在干嘛呢?”孙德胜看着聚精会神的弟弟,问。
“找人。”
简单的两个字瞬间勾起了孙德胜的好奇心:“怎么,场子里还有你认识的奴隶?”
孙福德放下了毛笔,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孙德胜,说:“哥,时间紧迫,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时间紧迫?”这话儿说的,让孙德胜一时间稀里糊涂了起来,转念一想,觉得弟弟说得对:“确实时间紧迫,这婚姻大事容不得半点耽搁,是要找人开始张罗了。”
孙德胜口中的婚姻大事,自然指的是他自己和金花儿之间的。可孙福德所认为的婚姻大事,却是皇上大婚之事,反正都是婚姻大事,孙福德连连点头,说:“既然如此,哥,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去准备的?”
“还要看少爷那边,他得先点头。”
孙福德一愣,觉得他哥说得对:“是要少爷点头的,不过,我选的这些人少爷应该会同意的。”
“什么人?你怎么不问问我同不同意呢?”孙德胜不爽地翻身下床:“给我看看。”
谁知,孙福德赶紧将桌上的纸张一捂,说:“哥,你要是有自己的人选,可以自己写去,这都是我考虑许久的成果,你不可以看我的。”
“反了你了!”孙德胜一瞪眼:“再怎么说,我是新郎官儿,这事儿应该首先问问我!”
鸡同鸭讲的两个人在这个时候方才摊开了话题。
孙福德白了他一眼,道:“什么新郎官儿?你是说要娶嫂子的事儿吗?那是你自己的事儿,跟我没关系。”
“说什么呢?那是你嫂子!”孙德胜对着他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我又没说错,金姐是我嫂子,又不是我媳妇儿!”孙福德捂着后脑勺,闷闷不乐地说:“我这名单写的是分拨到西扩营的人!”
“你写这玩意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