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称赞道:“你说得不错。只是,这个元宝要是想在紫微城安稳生活那么多年,恐怕,早已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活圈。”
“还有刻意保护他的人!”何琢隅想了想,又道:“我最近在暗暗调查,但凡白府出事那天,行迹诡异不寻常的,都是重点怀疑对象!”
“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要忘记了,白府出事当天是正月十四,几乎所有紫微城百姓都去了梵音寺。他们选择在那天动手,很明显,是做过计划的。”
“白府里当时是凶手杀人,白府外应该有人做好接应了。”何琢隅想了想,又道:“这么看来,这几个人幕后推手应该不是皇上了。”
“嗯,此人应该是想要得到天下之人,并且,必定是对咱北晋怀恨在心之人。此事急不得,你慢慢查,切忌打草惊蛇!”墨影再三叮嘱道:“你目前首要任务就是暗查元宝的真实身份以及救出白岐!”
何琢隅明白,眼下这个情况,那个代号叫做元宝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人。只有抓住了他,才能立即洗清白歧将军身上的脏水,也能挽回白歧的性命,更是能顺藤摸瓜,揪出那个幕后推手。可到底如何去找这个人,他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他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先回府上跟他爹谈一下醉翁亭的事宜。
果然,何一堂的反应是他预料到的:“哼,你前几天不是还说不想要醉翁亭吗?怎么?看到奴隶市场不好做,很棘手,所以就想把醉翁亭捞回来?”
冷嘲热讽的言语在此时却并未刺激到何琢隅,没办法,身负使命,有些气,还是必须要承担的。他努力压制住内心的不快,对他爹,说:“爹,场子那边我是不会丢的,只是眼下我有一个绝妙的主意,非常适合醉翁亭。您就相信我一次好吗?”
何一堂正准备回房休息,他今天去码头忙碌了一整天,累得腰酸背痛,此时,管家正在帮他捶着肩膀。酸痛的肩膀,好似前几天酸涩的心。
对了,自己当时是为了什么心情酸涩的呢?
想起来了!
何一堂并不糊涂,眼睛斜睨了儿子一眼,冷笑道:“当时你不是很清高的吗?你不是告诉我,醉翁亭既然不缺人,也不缺你吗?”
何琢隅紧闭着嘴巴,他不知道该怎样反驳。话是自己说的,路是自己堵死的,可眼下,只有放缓了口气,说:“爹,是儿子考虑不周,口出狂言,让您生气了。”
何一堂摆了摆手,说:“我不生气,没什么好气的,反正这么多年来,你也从未听过我一句!”说罢,他没好气地拿起桌上的一个紫砂壶喝了起来,本以为儿子又要跟自己辩理,谁知,等了半天,却没见儿子哼出一个字。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何琢隅,诧异道:“哼,为了能得到赚钱的酒楼,怎么,也学会做一个乖儿子了?”
何琢隅觉得,要不是为了搜查出南越奸细,洗清白将军罪名,他早就翻脸走人了。对于这个爹,他从小到大就一肚子怨气。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对自己的娘不那么真心!
于是,何琢隅隐忍住内心的不满,故作淡定,却又是刻意提醒道:“我听说,娘快回来了。所以想让她看看,儿子长大懂事了,有能力接管醉翁亭了。毕竟,这是我姥爷当年的心血,我有信心让酒楼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