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胜兄弟俩好似听话的家犬一般,异口同声地点头道:“对对对!”
“名单给我看看。”
孙福德一愣,说:“少爷,男奴的是登记好了,可女奴的才刚刚开始,您要不先歇会儿?等小的登记完了,自给您过目!”
何琢隅转而看向这两人,淡淡地笑了:“既然我要接手场子,很多事情我想力为。你们两个,赶紧去请个大夫!”
讨好巴结的兄弟俩对望一眼,有些沮丧,商量了一下,还是孙德胜去请大夫了。毕竟,孙福德要给何琢隅介绍名册。
懒汉孙德胜没命的跑!他怎能错过在这个小少爷跟前讨好的机会?他隐隐有着不详的预感,自己弟弟来场子里,那直接就是自己人生路上的绊石!
果然,一炷香的时间还不到,孙德胜便拉着一个年迈的大夫跑来了。那大夫就差没两口气就要晕过去,哪里还能看得了白初伊的伤势?刚进场子,便蹲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不过,何琢隅办事确实干脆利落,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所有女奴的名单也都全部登记好了。他看着男奴的名单上孙福德写的那些字,虽是行楷,却大气好看。
于是,在所有奴隶们全部退下之后,何琢隅点头赞许地问孙福德:“你练过字?”
“是!”孙福德瞬间站直,表情严肃地看着他,说:“小的念过书,还考过科举,虽然没有中,不过,后来也是入过军营。算得上半吊子的文武双全吧!”
简单的一句话,孙福德将自己的优点,缺点直接概括。
可惜的是,这句话恰巧被寻来大夫的孙德胜听见了,不安的情绪轰然侵袭了他的身心,仿若让他看见了自己被取代的人生。
何琢隅自然是没发现这个刚刚跑来的孙管事的情绪,抬眼却看到场子门口蹲在那儿喘气的老头,旁边放着个药箱子,便径自走向门口,路过孙德胜,只飘过一句:“带我们去那个女人的囚笼。”
老大夫见走来一个翩翩公子,气宇轩昂,清运朗朗,眉眼间尽是笑意地望向自己,清冽的嗓音浑厚而有磁:“大夫,我带你去病人那儿。”说罢,便伸出手来,牵住了他。
两人便在孙德胜兄弟俩的带领下,走进了暗巷,那是六号囚笼和七号囚笼所在的地方。
暗巷里的那条石子路,阴暗,潮。两边堆积着的厚厚的积雪似乎一万年也融化不了的模样。就算积雪的阴冷,也盖不住暗巷里酸臭难闻的味道,仿若还有着远古以来便有着的霉味。就算是呼啸凛冽的寒风也吹不走这里的孤独与贫穷。
积雪、霉味、阴冷、潮……在这里更是永远也不会消失。
老大夫叹了口气,道:“病人若是在这里生活,怎么可能会康复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