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众人一惊,皇上和白歧两人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杨子规小跑入殿,却发现众侍卫们正摁押着白歧将军,明晃晃的刀剑泛着森冷的寒光,吓得他不自觉地往旁边安全地带靠了靠,生怕某个侍卫不小心,让那刀子碰了他的脖子。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府上怎么了?”白歧瞪大了绝望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好像杨子规口中的话语不是这个世界的声音。
杨子规咽了口口水,缩了缩脖子,对着皇上,说:“刚有人来报,白歧将军府上突失大火,火光冲天,大门紧闭,外面人根本没办法救火。好像,好像李修合将军派人去救了,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一定能救得出来。”
皇上皱了皱眉头,又看了一眼白歧,心里某个地方莫名地酸软了一下,忽然觉得,此时将白歧押入死牢会不会太过残忍。
可白歧叛国,罪不可恕,绝不姑息!
“我娘呢?”白歧突然挣脱侍卫们,一把冲过去,抓住杨子规的胳膊,大声地问:“我女儿呢?”
杨子规文弱的胳膊根本经不起白歧那沙场上操练多年的手,他只觉得自己胳膊骨头要被捏碎了,在皇上面前,却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牙一咬,忍着欲将碎裂的疼痛,哼了一句:“……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白歧单手用力一推,由于杨子规一手拿着拂尘,一时间抓不住任何可扶持的东西,便猝不及防地向后趔趄了几步,好在他的身后是檀香袅袅的大香炉,撑了他一把,却将他的腰撞得生疼。
香炉被撞得晃荡了几番,众侍卫们一惊,在皇上面前动武,这还得了?!众人齐上,三两下将白歧再次摁押住。
“白将军,这我还真不知道,来报的是军营里的人,他们也是见着火光冲天才发现事情不对的。他们只说前后大门紧闭,想救火,根本冲不进去。”杨子规摆正了他那被撞歪了的帽子,说:“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逃不出来,啧啧,事情不大妙呀!”
此言好似赤膊在冰天雪地的寒风中,又被浇了一头冷水般地透彻心骨,让白歧的身心瞬间瘫软,他凄厉地吼道:“放开我!放开我!皇上,救救微臣,救救微臣吧!”伴随着最后一个字音,他哭泣着瘫软了下去。
皇上也是于心不忍,毕竟,他们从很小就相识。白歧将军的父亲白仲来还是皇上的拳脚师傅,白歧更是皇上从小到大的武功陪练。眼下,白府发生这种事儿要是放在平日,他早就派人去救火了。
可如今,白歧有叛国之嫌。
望着瘫软在地的白歧,皇上沉思了许久,过了好半天,才说:“本来就是要去你府上搜查钥匙的,那就去吧!”
白歧抬起绝望的双眼望着皇上,感恩地颤抖着说:“谢皇上!”
皇上转而又对杨子规说:“多派些人手跟去。另外,让墨影进宫一趟,朕有事要问他!”
“是。”
经过一整晚的审问和斥责,皇上早已身心疲惫。他拿起放在桌案上的佛珠,想要静静心,却在余光中见着侍卫们正押着白歧离开。遂又想起什么,冲着白歧的背影,冷冷地说了句:“这边让朕去搜查白府,那边白府就起火了?这事儿怎么就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