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之后,立即禀报,不得有半分延误!尤其是那对母子!”说罢,他自个儿走向马厩牵马去了。
调查三个骗子?这到底从何下手啊?!问骗子的结果,只会是被骗而已嘛!
齐沧一脑门子迷雾,心里咆哮般的抱怨,却不敢对李澈明着抗议。可他又无从下手,只得拖着疲惫的身心来到柴房门外,扒着柴房门,试图想从门外听听这三个骗子在谋划什么。可他不管换成怎样的姿势,或母鸡抱窝状,或蛤蟆拍死墙上状,或家犬飞天状……他都听不见里面说话的内容,只能偶尔听见一两声小猫的啼哭。
这帮骗子太狡猾了!为了防止外人偷听,还特意带了只猫!
齐沧这人,对李澈那是绝对的忠心,身手不错,比李澈略逊一筹,陪伴李澈身边当个贴身侍卫,实则就是个摆设。李澈自幼就在西滕国的天漠山学剑,哪儿还需要他来保护?其实也是看他本性不错,心底善良,给他一门差事,赏口饭吃。
毕竟,齐沧是穷苦人家出身,懂得珍惜,更懂得感恩。
只不过,也不知道是齐沧小时候饿得太狠,还是怎么的,似乎这耳朵不大好使。听话总能听岔音,眼下,就连柴房门内的细微声音都辨别不了。
因为那根本不是小猫叫,那明明就是白初伊怀中的小婴儿的啼哭声!
白初伊这一晚上劳累奔波,担惊受怕,再加上后背被烧伤大片,衣服早已破烂不堪之下,却又被孙福德等人乱棍给打了一顿。她一个千金小姐之躯,如何耐得了如此折磨?此时的她已经全然没了力气,满身伤痕的她,怀里搂着妹妹,晕晕沉沉地蜷缩在柴房角落,昏了过去。
她妹妹仿若跟她心灵感应一般,嗯嗯啊啊地啼哭了起来,声音不大。柴房外凛冽的北风偶尔强劲地拉扯着房门的声音似乎要将婴儿的哭声淹没。
外面的齐沧听着不真切,可柴房内的另外两个人不仅听着真切,看得也十分真切。
一个年过三十的中年女人和一个约莫十四岁左右的少年。
也许是生活困苦和艰难,让这女人看起来过于苍老,而这少年也似乎过于成熟。
两人穿的衣服上打了许多补丁,可依旧十分干净整洁。衣服似乎从是同一块布料上裁剪下来的,墨蓝色,补丁是茶色。
由此看来,白初伊穿的更是寒酸了许多。
那女人十分好奇白初伊的身份,毕竟,白初伊在被那帮下人推搡着进柴房时,为首那个叫做孙福德的说了一句:“你们同伙来了,重新编排一下你们台本吧!”说罢,便抬起脚,对着白初伊的腰部跺了下去。
白初伊用最后仅存的半分力气,死死地搂着妹妹,已经无力反抗的她在柴房门被关上的瞬间,艰难地挪到了角落里。那里有着一人高的草垛,挨着草垛,也许能暖和几分。
女人和少年面面相觑,他们当然自认为不是骗子,更不明白“同伙”这词儿又是从何而来。毕竟,眼前这个比他们还要脏兮兮的姑娘,他们根本不认得嘛!
可这女人上下打量了几番白初伊,觉得白初伊的神情不对,似乎身体很不舒服。再加上她怀里那个哭个不停的婴儿,一看就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宝宝。
女人琢磨了老半天,最终还是热心肠占了上风。她站起身,猫着腰走了过去,轻轻地喊了几声:“妹子?妹子?”
白初伊昏得不行,勉强用力抬了抬她的眼皮,没吭声。
女人觉得不对,赶紧蹲在她身旁,用手背探了探白初伊的额头,滚烫的额头好似有钱人冬天烧用的炭火,惊得她赶紧抽回了手:“妹子,你病得不轻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