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潇潇上来就是一句道歉。</p>

天呐，她居然还结巴了，好丢脸！</p>

可是这样是不是显得诚恳许多，对方看她态度不错是不是就不会计较那么多，也就不至于会生她的气。</p>

程潇潇可是没忘，这会卢晓霁帮忙的对象是她程潇潇本人啊。</p>

所以一个在劳心伤神尽心尽力，当事人却悠哉悠哉的看热闹，甚至还嘻嘻哈哈笑出声音，实在是！太可恶了！罪不可赦！</p>

算了算了，罪不可赦有点狠的，还是去掉这条吧。</p>

程潇潇赔着笑，试图用她摆正的态度获取卢晓霁的原谅。</p>

卢晓霁是谁啊，卢晓霁当然是！</p>

在程潇潇道歉的时候就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瞪大了双眼，他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巴，几度想要组织语言，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p>

最后还是程潇潇机灵，她指了指被冷落在一旁的玉镜，试探问道：</p>

“要不，鸡哥您继续？”</p>

卢晓霁还是一言难尽的看着程潇潇，程潇潇也不催促，只是指着玉镜鼓励的点着头。</p>

这样的状况不知道维持了多久，最后还是光团们打破了如此诡异的平衡：</p>

“唧唧，唧唧！”</p>

软软糯糯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内响起，听起来还带着那么点焦急和委屈。</p>

卢晓霁和程潇潇两人迅速看过去，只见玉镜上又开始泛起片片涟漪，原本清晰的镜面忽隐忽现，隐隐有往最开始洁白的玉石镜面发展的趋势。</p>

再看光团们，哼哧哼哧无法动弹。玉镜在它们之间摇摇欲坠，让人总感觉下一秒就会连光团带玉镜一起摔个人仰马翻。</p>

程潇潇本能的想去扶，卢晓霁速度更快。</p>

他那衣袖像是有什么魔力，每次挥动时明明程潇潇没看到任何特效，却就是能够感受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p>

那股力量会连带着程潇潇脖子上的宝函一起颤动，震得程潇潇不得不隔着锦袋握住，否则她都怕她也要随着一起变成老式手机。</p>

不愧是玉祖宗，小鸡一出手，便知有没有。</p>

随着卢晓霁的身形影动，玉镜从那些团子中再度升高，朝着卢晓霁和程潇潇缓缓而来。</p>

光团们像是得到了解放，一个个雀跃的自发跟在玉镜后面，也蹦蹦跳跳朝着卢晓霁飞来。</p>

这里面也有特立独行的，偶尔几个很明显混淆了队伍，竟然在半路中分岔来到了程潇潇身边。</p>

它们也跳动着，佯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一个劲的往程潇潇身上蹭，就像其余跳到卢晓霁身上的光团一样。</p>

程潇潇现在倒是不排斥这些光团了，也没了原本的惧怕。</p>

只是她还是想不清楚，为什么这些光团从初次见面时就一直想要围绕着她打转，总不能是光团也有审美，也是被她的美貌所折服了吧。</p>

巧了不是，这个问题好啊，刚好可以跟卢晓霁冰释前嫌。</p>

程潇潇心头一动，看着光团的眼神都亮了几分。</p>

“小鸡，呃，晓霁啊！”程潇潇咧着嘴带着笑，朝着卢晓霁挥了挥手，却在对上卢晓霁那张高贵冷艳的面容时，立马换了她的称呼。</p>

卢晓霁逗光团的手指一僵，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p>

不等他开口，程潇潇又深吸一口气，道：“你那个，就是，这个幻化出来的光团，它们为什么总想跟着我啊。”</p>

程潇潇斟酌半天的措辞，话在口中含了好久，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好的台词来。</p>

‘跟着她’，唉，实话虽如此，但听起来总像是显得她多高贵似的，也不知道卢晓霁会不会想这么多。</p>

对于刚才卢晓霁的那个眼神，程潇潇到现在都还有点心有余悸。</p>

以至于这会再相处，难免有些畏头畏尾。</p>

之前是她太放的开了，一时忘形竟然把卢晓霁是千年玉髓的事情都给忘了。这千年的玉祖宗，就算脾气再好，也有自己的秉性。</p>

她理应尊重，还妄想肆意将人家揉圆搓扁的，也是想得太理所当然了些。</p>

这不程潇潇知道错了嘛，从刚才到现在，她可以说是态度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大改变。</p>

现在只能看卢晓霁了，希望他当真大人有大量，不再计较她先前的失误。</p>

一个因为脑子里梗太多，而没忍住笑出声的失误。</p>

程潇潇真的是千祈祷万祈祷，她捧着光团的手都在微微发颤，当真跟她脖子上的宝函成了一个德行。</p>

许是程潇潇的诚心感动了上苍，当然，事实是卢晓霁根本就没在意这些细枝末节。</p>

他刚才神色不愉也不过是因为程潇潇不够专注，对待自己的事情不够上心。</p>

再说了，程潇潇欸，那可是程潇潇欸，卢晓霁自认为千年以来见过的最为凶悍的女子，她居然跟他道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