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也奇特的很。”韩咩咩想起那人的嗓音,柔中妩媚,的确是颇有韵味。</p>
只是……</p>
韩咩咩忽然停住,程潇潇扯了扯她的衣袖。</p>
“怎么了?”</p>
“你觉不觉得这人看上去有点面熟?”韩咩咩问。</p>
程潇潇想了想,并不会。</p>
这男的虽然很漂亮,但面容十分寡淡,仔细回想,几乎没有一点儿脂粉淡抹,冷峻的下颌线就像是一把笔直的陌刀。</p>
“可能是声音吧。”韩咩咩自说自话:“也可能是我的错觉了。”</p>
两人从容貌说到体态,又从体态扯到了声音。</p>
“说是娘娘腔也不对劲,你说,该不会是阴阳人……?”韩咩咩想了想,又摇着头把自己的推测给否了:“不不不,绝不可能,那就是个男的。”</p>
“可是你说,楚云深是真的断袖,还是别的什么缘故?”程潇潇又陷入深思:“要真的只是龙阳之好倒还好,会不会……”</p>
“你又在瞎想些什么?”</p>
“该不会他只是叫错了人?”</p>
韩咩咩发觉程潇潇的眼里又燃起了火,掉头往回去,立刻拉住了她。</p>
“别了别了,你已经闯了一回,别再第二回了!”韩咩咩哭笑不得。</p>
“可是……”程潇潇盯着身后的屋子,心里有点儿忐忑。</p>
这狗男人怎么还在里面,也没说出来找自己,屋里又没有其他动静,他们在干嘛?</p>
韩咩咩笑的一脸尴尬,强硬推着程潇潇离开了走廊,来到与二李约好的角落里,安抚她道:“行了,先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我看你男人挺好的,整个一创作素材!不过你可别忘了咱们为什么来青楼。”</p>
程潇潇脸一沉,嘟起了嘴。</p>
“不就是这两个活宝的事儿么?”</p>
活宝当然指的是李含栀和李清让,要替他们解决麻烦,还真不是一两个鬼主意就能解决的,至少韩咩咩算是彻底没辙。</p>
“我是没办法了,要我说,也许他们真的就是认错了人。”韩咩咩耸耸肩。</p>
“等等。”程潇潇发觉不对劲了,她牵着韩咩咩到了约定好的角落里,四处张望,没见到人。</p>
“人呢?”</p>
两人四处张望,哪里有他们的影子?</p>
“主上,要不要去追?”</p>
程潇潇怪里怪气地走了,小五来不及吃惊,只想去把人给追回来。</p>
楚云深摇摇头。</p>
“祝容。”</p>
“是。”</p>
楚云深对程潇潇的心意,祝容是最清楚不过,本来这次行动凶险,要她离开主上,是说一千道一万也不愿意,但眼看花魁已经被控制住,她也就放心下来。</p>
祝容从窗格灵巧地钻出,像是鬼魅一般消失在房梁上。</p>
“姑娘——”楚云深看了看被慕白绑成粽子的花魁,坐到桌边,斟了酒。</p>
“还是该叫你,公子?”</p>
这花魁昂起头,冷笑。</p>
“随你说好了,楚公子,来咱们春香醉的客人,王公贵胄,大臣将军,什么人都有,但是像您这样对待姑娘的,还是头一个。”</p>
“慕白,她是姑娘么?”楚云深问。</p>
“她是?她要是姑娘,那店里其他人岂不成了仙女儿?”</p>
“你正经些!”小五拍了拍慕白的背。</p>
“咳咳。”慕白笑了笑:“失态失态,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也就是个异装癖,我刚才跟他验明正身了,宫里太监都比他女。”</p>
楚云深斟满酒,道:“这我还是头回听说,吴国最大的青楼头牌,居然是个男儿身。”</p>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点我的人可是你们自己,怎么,客官,恼羞成怒?”这花魁似乎到死不肯承认,只是嘴硬。</p>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第二把刀。”楚云深不动声色地问道。</p>
第二把刀,乃是吴相的心腹,是幕后风云诡谲的罪魁祸首之一。</p>
是这男人么?</p>
“什么一把两把的?带不带把,你刚才不是已经瞧过了么!”花魁的脸嗤的就红了。</p>
“这货嘴是够硬的。”慕白摁住花魁的肩膀,只觉得他身体珠圆玉润,简直比水还滑,赶紧收回了手,咳嗽两声,又道:“兄弟,既然你是男的,那我们也就不跟你废话了,你要是不肯招,其实好办的很,你可以去楚国打听打听,从前的冷面阎罗判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嘴硬也不迟。”</p>
这花魁愣了愣,抬起头,看向楚云深:</p>
“你……你是冷面阎罗?”</p>
楚云深不置可否,只是看了慕白一眼。</p>
慕白已知自己多嘴,但仍旧不罢休:“早先你听说楚国的王爷莅临,怎么也不打听打听,是哪位王爷?先下知道怕了?告诉你,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