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请问您知道这第二伙人是什么来头?”</p>
“说是第二伙,是两位官爷,手里佩刀,老夫以为是护卫或是捕快。”老郎中道:“这在咱们都城里倒不罕见,平日里夜里值班的官爷受了伤来找老夫治伤的,倒也不算少,因此一来二去,老夫也就习惯了。”</p>
程潇潇点点头,听老郎中这么说,那倒也是。</p>
“只不过,这一次让老夫有些意外。”老郎中话锋一转,忽然道:“这些官爷拍了老夫的店铺子外门,老夫心里便觉得古怪,往常极少见一夜好几户能赶一块儿,这才刚送走一户,怎么又来一户?”</p>
老郎中似乎的确想不通,又说道:“开了门知道是官爷,也只好请进来,谁知道他们一个个脸上急得很,倒不像是来看病,只是在门口问话。”</p>
“问话?”程潇潇惊觉,这些人莫非是……</p>
“他们问什么?”一直闭口不出声的李清让,这时候忽然抬起头来,细声细气地问着,脸上却满是紧张的神色。</p>
老郎中多看了李清让一眼,眼里有一种说不尽的光色,他微微抿了抿嘴,道:“问刚才来老夫店里的姑娘,与老夫的形容,就和你们刚才说的一模一样。”</p>
这话一出,几位“姑娘”是脸都变了色。</p>
李清让心里最清楚不过,这些人不出意外,便都是韩东的下属,没想到他们真的一路追着方一到了这药铺里。</p>
看来线索果然没出错。</p>
好!</p>
李清让干劲更胜,恨不得抓着老郎中的两臂,眼里尽是难以掩饰的亢奋和激动:“他们问你什么?”</p>
“说。”老郎中往后挪了挪座位,他是真的害怕这个李清让,鬼知道他会不会猛地冲过来。</p>
“他们说,老夫不敢隐瞒官府,便把刚才同几位姑娘的话也说了一遍。这几位官爷并没有多问,只要老夫少管闲事,以后遇到此女子,一定要报告给当地营帐的同僚——老夫这才估摸出来,这几位官爷恐怕是军帐里的军爷。”</p>
果然!</p>
程潇潇也瞧出来事情的端倪。</p>
“他们也去其他药铺找人了么?”程潇潇问。</p>
老郎中点点头说道:“这两伙人真算是一个走的前脚,一个走的是后脚,挨着就来了,只是夜色深,互见不到面,若是白天,说不定要正好撞个照面。”</p>
“看来我们找的方向真没有错。”程潇潇难以掩饰心里的兴奋劲儿,向这老郎中道谢,道:“多谢您。”</p>
“也毋须客气。”老郎中看了李清让一眼,忽然道:“老夫见你们行事匆匆,知道这些只怕又要去找人。”</p>
程潇潇也不掩饰,道:“没错。”</p>
“既然是这样,这位姑娘。”老郎中指了指李清让。</p>
李清让一愣,“我?”</p>
老郎中点头道:“自然是你,这位姑娘,老夫在你们临走前,有几句话还得好好跟你说说,权当做是几句忠告。”</p>
李清让还忸怩着不肯,被程潇潇一把推了出去,并在耳边交待:“难得老人家看你顺眼,快去!”</p>
李清让自然是有苦难言,哑巴吃黄连,也只好硬着头皮凑到老郎中身边。</p>
郎中操起本行,一把捏住了李清让的手腕,道:“姑娘,你的脉象异于常人,可曾有人跟你说过?”</p>
李清让摇头。</p>
“依老夫看,往常人的脉象难以概括,你身体里并非只有奇经八脉的气血,还多一样东西,是不是?”老郎中的眼睛十分毒辣,李清让一听,眼里闪过一道光,冷冽地闪了闪。</p>
“先生是说,我……我身子里有什么毛病么?”李清让低下头道。</p>
老郎中摇摇头,道:“并非如此,老夫只是说,你身体里有异于常人之物,究竟是福是祸,要看你自己的造化。”</p>
哇老头,你这么邪乎,到底是看病的还是算命的?程潇潇也没多想,一把从老郎中手里把李清让的手腕抢了回来:“老先生,我们实在不忍心打扰你了,既然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我们就先撤啦。”</p>
老郎中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清让一眼,也不打算强留,直道:“各位姑娘路上小心,天光路远。”</p>
程潇潇抓着李清让就走,后者的脸色沉下来,十分难看。</p>
回到前厅,程潇潇知道正门是没法走了——那些雇来的姑娘早已经被四周的看客公子围的满满当当,一个个嘘寒问暖打听东西。</p>
“怎么办?”祝容见了发愁,问道。</p>
“我们事前声明过,这些姑娘应付男人的段位可比我们高多啦!”程潇潇一笑,道:“就让他们善后好啦,我的这些银子也不是白给的,好啦,走。”</p>
程潇潇等三人小心地从侧门离开,找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巷子偷摸溜出来,才喘了一口气。</p>
等李清让好容易换回男人装束,二女就指着李清让的脸笑个不停。</p>
“怎,怎么?”李清让脸一红,慌忙捂着脸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