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一件。”李清让脸一红，道：“赴汤蹈火，要我死也行。”</p>

“得得得，我要你去死对我有什么好处？”程潇潇无语，道：“你听好了，以后再遇到紧急情况，你一定要听我或者祝容的指挥才行动，知道么？”</p>

李清让也深知自己有时候过于鲁莽，脸色一沉，低声糯糯道：“我知道自己意气用事，那以后还请二位姑娘关照。”</p>

这才乖嘛。</p>

“好了，还有，别动不动出手，先和我们商量商量，让我们知道你究竟要干什么，再行动——就比如——”程潇潇把躲在身后的这名小贩推出来，指着问道：“你把他拽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真打算抢劫啊？”</p>

李清让赶紧摆手，澄清：“不不不，我怎么会干这种事。”</p>

“那你就应该解释清楚啊。”程潇潇瞪了李清让一眼：“老让人误会，真以为自己是个大侠了？”</p>

程潇潇是讨厌极这种特立独行的“行侠风格”，有什么事不能先商量好么？</p>

李清让也只能让步，道：“程姑娘教训的是，以后我听你的。”</p>

毕竟妹妹为大。</p>

程潇潇不由得捂着嘴笑，半晌才道：“好了好了，你看看，就是因为你行事鲁莽，才让人家误会你是个“恶霸”，别说他了，就算是我和祝容，要是你再这样来去如风，我们只怕也要把你当成“恶霸”。”</p>

李清让搔搔脑袋，不吭声了。</p>

“那你抓他来究竟有什么事？”程潇潇觉得自己就是在教训幼儿园的小朋友。</p>

李清让正准备解释，程潇潇拦住他。</p>

“不是对我解释，对他。”</p>

她指了指这小贩。</p>

李清让无奈，低下头，程潇潇又插一句：“别忘了，你要先说什么？”</p>

“抱，抱歉。”李清让红着脸道。</p>

小贩一愣。</p>

“放心，他不是什么恶霸。”程潇潇扶起这小贩：“我们只是有事想问你，拜托你，他这个人有点儿毛病，行事粗鲁，你见谅。”</p>

见程潇潇语气和蔼，这小贩才逐渐镇定了下来，他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们是城里世子府来抓人哩。”</p>

世子府？</p>

程潇潇感慨：“又是世子府，未免太霸道了吧！”</p>

“倒是见到有人在大街上，好端端就被人带走，说什么世子府有请，只不知道，究竟带去做什么，听几个知情的说，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这小贩吐出一口气，变得健谈起来，他凑到程潇潇耳边低声道：“说是有请，但是只有带走的，从没见过哪个被放回来。”</p>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抓人？”程潇潇觉得此事蹊跷，便跟着问。</p>

小贩使劲摇头：“娘哟，谁敢打听这事。”</p>

果然有问题！</p>

程潇潇点点头，看向李清让，“好了，轮到你了。”</p>

李清让老实巴交地道了歉，道：“实在不好意思，兄弟，我也是有急事，这才冒犯你，没伤着你吧？”</p>

李清让正要捉住这小贩的手腕，替他把脉疗伤，后者却下意识赶紧抽回手来，往后急退两三步，把手抱在怀里，道：“没事没事，什么事也没有。”</p>

李清让露出略显尴尬的神情，又问道：“那我能问你几个问题？”</p>

小贩点点头：“大爷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好了。”</p>

“我瞧你来的时候便在这中草堂门口叫卖，我们去城里兜了几圈，你还在此地。你是做什么生意的，为什么始终逗留在中草堂前后，不去旁的别处叫卖？”李清让问。</p>

这小贩一愣，没想到自己的行踪居然都被这个人给看穿了，他低下头，含糊不清地说道：“小的是做皮货生意——你知道么，做这种叫卖的买卖，就是人来人往到处去，哪里人多我去哪，今儿中草堂这里有热闹，我也就过来了。”</p>

“真是这样？”</p>

小贩不回答。</p>

李清让瞧得出这小子有所隐瞒，于是把他推到墙角边。</p>

“和气点！”程潇潇提醒李清让。</p>

后者无奈地点点头，遂质问道：“你说你是人多才在这一块儿叫卖，那我问你，刚才我去抓你来的时候，路旁可有人瞧见？”</p>

“大爷身手矫健，小的都反应不过来，旁的那些人哪里看得清？”</p>

“我是问你，有没有人，附近有几个人？”</p>

小贩不答。</p>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那条街上，本来是人满为患，被春香醉的姑娘吸引眼球的好事者更是聚满在中草堂，这本来不错，可是我们回来此地之后，整条街上已经十分寥落，几乎没有行人，只有三两不知情的路人罢了，可是这么回事？”</p>

春香醉的姑娘惹人眼不惹人眼我不知道，程潇潇心想，但是你这个“大姑娘”，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p>

一想到这，程潇潇就笑个不停。</p>

李清让的脸色也跟着变了。</p>

程潇潇赶忙收住笑脸。</p>

“你说你是凑热闹来这里卖货？”李清让转头看向这小贩，板起脸来：“嘿嘿，你可别糊弄我们，你看看这临街哪里有人？”</p>

他抓着小贩的衣领，把他拎到对街边，萧索的街道上冷风吹拂，的确连一个路人也不见了。</p>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清让逼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