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p>

无助的哭喊声刺痛了李清让的胸腔，他恶狠狠咬着牙，死死瞪过来的两颗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冲出来，像是两枚钢钉嵌在方一心脏上。</p>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李清让咬牙切齿。</p>

方一眯着眼调笑着多看他一眼，忽然口气一变，道：“哎呀，我又不想知道了。”</p>

“上夹板！”她对隔壁说。</p>

“是，头儿！”</p>

那头回应自然也是极快。</p>

很快，惨烈的嚎哭声一阵一阵传来，女孩求饶，恸哭，精神错乱以至于满口胡言，不绝于耳。</p>

这些话飘飘忽忽传到了李清让的耳朵里，就像是一枚一枚的钢针扎进心窝里一样，又痛又痒。</p>

女孩儿的叫喊声仿佛是从各个角落里面钻出来一样。</p>

李清让全身被绑的严严实实，还点中身周大穴，只好像是一条鲶鱼似的横卧在地上抽搐，直到那女孩叫“求你们杀了我”之后，两眼通红睁着，静坐起身，不抽搐也不怪叫了，笔直的目光盯着方一。</p>

“够了！”他喊。</p>

李清让的声音有十足的贯彻力。</p>

方一听了甚至略微有些动容，她一抬手，那头声音就戛然而止。</p>

“你想知道什么？”李清让眼睛一眨不眨，干裂的眼光里满是红彤彤的泪痕。</p>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方一盯着李清让看，她并没有说谎，她很清楚。</p>

李清让低了低头，声音有些哽咽：“你别再折磨她了。”</p>

“这是命令还是请求？”方一调笑问。</p>

“是……是请求。”李清让道。</p>

“你让我别折磨她，是要我让她解脱，还是要怎么样？”方一转到李清让背后，弯着腰问道。</p>

“……你不能杀她。”</p>

“哦？那是为什么？”</p>

“你想知道我兄妹二人的秘密，是么？”李清让抬起头，血红色的眸子看起来格外狰狞可怖，</p>

可方一不仅不怕，反而伸出纤纤手掌，轻轻抚在李清让的脸上，顺着他弯曲有致的轮廓线，轻轻划到下颚。</p>

“嗯？”方一笑了笑，道：“你肯说么？”</p>

李清让并未直接答复，道：“你杀了我妹妹，你什么也得不到。”</p>

“你是说，你妹妹必须活着，是么？”方一眼里闪着光。</p>

“是。”</p>

“那你呢？你要死的要活的？”方一问。</p>

李清让整个人愣在原地，他的喉结动了动，表情更加扭曲。方一乘势抓着李清让的肩膀，整个人便骑了上去，缠在李清让硬朗的胸膛前，笑的银铃似的。</p>

“我是死是活，那都不要紧。”李清让咽下唾沫，道：“但是你若是敢动我的朋友一根毫毛，那不光我不会放过你，楚云深也不会。”</p>

“你也信他还活着？”方一脸色一变，从李清让身上离开，两只圆滚滚的眼珠子死死盯了过来。</p>

李清让张张嘴，声音收了回去，半晌，又道：“你不会明白我们此时的心情，程姑娘，别听这女人妖言惑众，楚云深不是那种轻易就会去死的人。”</p>

方一冷哼一声，道：“随你们信不信好了，隔天我便要把他本人的骨灰奉回来，楚国人想要拿回去，嘿嘿，只好来跪我。”</p>

“到时候，连楚国国君也得信，楚云深？冷面阎罗？呵呵，我呸！”方一一跺脚，隔壁的声音又断断续续传来，凄厉的哭嚎声一阵一阵地传来。</p>

方一见李清让倒伏在地面上，整个人像是一只丧失了意志的蛆虫一般蠕动，仍然不肯开口，气得脸色发紫，摔门而去。</p>

方一离开之后，隔壁房内的哭声也小一些，只是断断续续，刮心窝子的嚎叫不绝于耳，别说是自己亲生妹妹，即便是个不相干的人，光是听得声音在胸腔里回荡，都不好受。</p>

李清让翻来覆去，恨不得冲破穴道，奈何内息已经十足不稳，他挣扎着扭动身体，随着耳边传来妹妹的哭声。</p>

他直起腰，气喘吁吁，脸色惨白，看样子像是虚脱一样，白兮兮的汗渍从脸上使劲滚下来。</p>

“程，程姑娘。”李清让喘着粗气，忽然喊。</p>

缩在角落里的程潇潇和韩咩咩吓坏了，程潇潇抱着手里的玉佩，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李清让见她伤心难过，甚至安慰道：</p>

“你别伤心，我相信楚云深还活着。”</p>

“可是……可是咩咩亲眼得见。”程潇潇心底里也没有把握了。</p>

“去他妈的亲眼得见。”李清让喘口气跟着笑了笑：“他就是化成了灰，也会回来的。”</p>

程潇潇愣住了。</p>

她实在无法理解眼前这个男人如此笃信的根据。</p>

“你就信我把。”李清让扭动着来到程潇潇和韩咩咩身边。</p>

“那玉佩，你们见过的对吧？”李清让忽然盯着程潇潇手里的玉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