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小鬼,居然知道这件事……</p>
老头儿有些紧张地冒了一头汗,他小心取出手绢,在额头上擦了擦汗,又问:“再讲,你还知道什么?”</p>
“旁的……我也不清楚了。”</p>
老头儿眯起眼,眼里的凌厉如有实质。</p>
“真的不知道了?”</p>
韩咩咩使劲摇头。</p>
打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知道啊!要不是从潇潇那里些微捞了一点知识,知道玉璧同穿越来回的关系,自己可就连瞎编的底气也没有了啊!</p>
不过话又说回来。</p>
韩咩咩仔细观察眼前这老头儿的神情,见他对自己的话一时凝重,一时又深思,来回腹诽徘徊,看样子自己误打误撞,居然说中了不少,反过来也说明,这老头儿果然也是冲着字条来的。</p>
虽然韩咩咩历来对这些事并无兴趣,但是现如今,这字条已成了人人炙手可热的宝贝,那多看一看,也不为过吧?</p>
再说了,要回现代,似乎并无其他办法了,唉,只不晓得,潇潇此时安全不安全。</p>
老头儿自然不知道韩咩咩心里这么复杂的回路,但是见她脸上氤氲颜色,立刻知道她知道的并不少,但是并不急于逼问出来,反倒是更加惊异于这小叫花子的身世背景。</p>
这样年纪,想来绝不是什么正牌儿乞丐,要么是丐帮位高权重的弟子,要么便是兴趣使然的怪才,总而言之,绝非一般人。</p>
老头儿想了想,道:“小子,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p>
韩咩咩心里一动,好嘞,机会来了。</p>
她一直等着机会,灵机一动,道:“这话该我问你才是,老家伙。”</p>
这小叫花子突然之间出言不逊,让当场所有人都是一愣。反应最快的反而是那个憨憨,仗着手里的木棍抡了过来,嘴里大喊:</p>
“好小子,胆敢骂我师父!!”</p>
师父?</p>
韩咩咩耳朵一动,心念跟着动,只可惜手脚迟钝,反应不及,眼瞅要挨上一棍,自己非被打得吐血不可,哪知道这老头儿一根手指戳出,笃一声,像是一只铁钻,生生从木棍的横面钻进。</p>
韩咩咩看呆了!</p>
这可不光是硬气工夫到家能做得到,这棍子来势颇凶,且越打越快,常人光是想要躲闪或是格架,都已经算是机敏了,这老头儿居然凭着一根肉指头,快稳准狠,一指戳进木棍当中。</p>
他反手钩指,手掌一动,憨憨手里的木棍嘭一声,从中缝断开,竖着裂成五截,像横劈开的甘蔗。</p>
这哪是木棍?这是法棍吧??韩咩咩吐了吐舌头。</p>
要是这么一根指头往自己身上戳,不一会儿恐怕就成鲜血喷泉了。</p>
韩咩咩脑子里是已经有此等画面,心里只有更怕。</p>
老头儿训斥那憨憨:“谁叫你动手的!”</p>
“可是……她,她——”憨憨指了指韩咩咩,急道:“师父,她侮辱你!”</p>
啪一声,老头儿不由分说,手指劲力“突”的一响,一道气劲拦腰顶在这憨憨腰腹上,话才说到一半,憨憨的脸竟然紫了,一时吸不上气,血管都快在脸部爆裂而来。</p>
“老子跟你说过几遍,出门在外,不要叫老子师父,你知道为此事,多担待几条人命了么??”</p>
担待是什么意思,韩咩咩不问,也能知道个七八成。</p>
而这憨憨被老头儿戳了一指后,整个人就怪怪的,身体里的血泵好像被堵住,上半身脸憋得通红,下半身却晃晃悠悠坐倒在地,动也不动。</p>
老头儿背手而立,一双浑浊的眼珠子盯着憨憨来回扫动。</p>
正这时候,附近几人似乎也都瞅见憨憨那模样,心中或有不忍,竟然一个个跪下求情。</p>
“师父!师兄并无冒犯之意——他……您,您一向知道他是如此。”</p>
“管教不得,留着何用?”老头儿压根不领情。</p>
而这时候,人群里一个看上去最瘦弱的男人跪下求情,他的话让老头儿动容:“师父,既然已经暴露,该清理清理,弟子们自当义不容辞,只是希望师父网开一面,饶了师兄——毕竟如今咱们用人之际,在这外头又不比家里,惊动了“他们”,只怕不好。”</p>
这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p>
老头儿闷着脸苦思片刻,似乎也在犹豫。</p>
这时候,陆续几名“弟子”也都跟着跪下,直求道:“师父——”</p>
老头儿转念一想,此间之事,或许真要这憨憨不成,冷哼一声,反手两指戳在那憨憨的腰腹上。</p>
指头劲力所至,犹如蒸汽所过,白烟袅袅,不一会儿,这憨憨的脸色就恢复如常,紫褐色的脸孔消退了下去,挣扎起身的大个子憨憨硬生生被身边几名师兄弟扶起,跪倒在地:</p>
“多谢师父不杀之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