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窗外大雪纷飞,一片寂静。
满是热意的卧室里,沈白眼神涣散,神智支离破碎,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脑子又晕又胀,无法思考。
不光是脑子,身体也酸胀不已。
当温柔抚摸着他小腹的那只大手狠狠按压时,他发出短促的哭叫声,腿根抽搐几下,就再次哭红了眼眶。
一只手在空中虚抓几下,却什么都没有抓住,没有可以救他的浮木。
白皙的手腕上全是痕迹。
忽然有人抓住他落下去的手,在腕上亲吻。
借着床头打开的那盏昏暗夜灯,他流着眼泪小声啜泣着,涣散的视线落在亲吻他的人脸上。
然而眼神始终都无法聚焦。
他想不起认不出这是谁,唯有一夜的恐怖经历让他潜意识想要逃离。
被抓住的手往后缩,想要拽回去,身体在微微发颤。
无力的抗拒没有任何作用。
他手腕被抓紧。
看着那双没了焦距的眼睛,高大的年轻男人俯身,拇指在沈白发红的眼尾轻轻摩挲。
他嗓音沙哑低沉,问道:“傻了”
问题即答案。
他低头吻上微张的唇。
结束后抱着沈白换了个姿势,趴在他身上的人哭着哭着就睡了。
将人往上抱了抱,在白皙的颈窝里嗅闻深吸。
连身上都带了甜味儿。
就是不怎么耐操。
他深深在沈白颈窝里吸了口气,瘾君子一般。
长臂一伸,床头的灯就灭了。
天色大亮,雪停了,太阳从云层里露出来。
沈白盯着天花板思考人生,宛如雕塑。
就是再蠢,也明白昨晚发生的事情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他有点想不明白,因为陆温才是剧情里的主角受。
大渣攻是他才对。
可为什么被攻的人是他
回忆让他意识恍惚了一瞬,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涌上来,记不太清,却让他耳根发烫脸颊通红,连带着屁股也隐隐作痛。
试图翻身换个姿势,酸软的肢体小幅度扑腾几下,最后还是作罢。
他懊恼地皱起眉,这是第一次任务失败,虽然系统说过新手世界不会有惩罚,可还是免不了担忧。
吱呀一声轻响,紧闭的房门打开了。
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端着碗走进来。
沈白转过头,就看见那个歉疚又羞涩的表情。
陆温声音很小,他看了眼沈白就低下头,说:“昨晚,我是第一次,不太会,弄疼你了。”
讷讷的声音饱含歉意。
不太会。
沈白躺在床上沉默了。
破碎的记忆里,还残存着黑暗中某个时刻的疯狂攻势。
这份记忆再回忆不下去,他红了脸不敢再去看陆温。
“你能原谅我吗”陆温端着碗走近,垂下的眼捷在颤抖,声音里都是不安。
好吧。
第一次的话,可能确实不太会,才造成那样的局面。
再说了,他一个攻,怎么能和小可怜计较。
这次,这次只是失误,等下一次,他一定会成功的。
陆温小心翼翼开口:“我熬了粥,要不要吃点”
在心里做好了自我疏导,沈白这才抬眼去看床边的人。
不得不说,他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委屈的,因为不光屁股疼,其他地方也不舒服。
“我扶你起来”
看到他带了委屈的小眼神,陆温忍下笑意,还是扮做低声细语的模样询问。
“嗯。”沈白闷声闷气答应了。
他被陆温小心扶起来,身后垫了两个软枕靠坐在床头。
然而盖在身上的被子坐起来后就不住往下滑。
“我衣服呢”沈白开口,这时才发觉自己声音很哑。
“早上洗了。”陆温看着他露出来的肩膀和手臂,又说道:“要不先穿我的”
没有办法,沈白只能点头。
在陆温转身打开衣柜找衣服的时候,他看见了自己双臂上的痕迹。
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种“苛待”。
他红着耳根把胳膊重新塞回被子里,再看向陆温背影时,满心都是郁闷。
一件白色衬衣被递过来。
而递衣服的人十分体贴,转过身去不看他。
衬衣带着好闻的味道,他知道是洗衣液,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味道在陆温身上特别好闻。
“好了吗”温柔的嗓音响起,随即陆温就转过身来。
沈白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碗,却被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