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气弥漫,床上的人在睡梦中皱起眉,占据了整个房间的怪物身形陡然缩小。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蜿蜒爬上床,钻进薄被里。
锦被隆起长条状的突起,如同蛇游一般,很快就不知爬到哪里去了。
沈白做了个不甚清晰的梦,他一直没有睡好,总觉得有什么冰冷的物体缠着他,有时候还被缠的透不过气,可眼皮太沉了,无法睁开从梦中醒来。
太阳从窗外照进来,房间里很亮。
沈白睁开眼睛,陌生的房间让他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怜欢房里。
从背后搂住他的人也醒了。
怪不得做了一晚被缠住的梦,怜欢胳膊就放在他腹部,搂的还挺紧。
颈侧突然被亲吻,连耳垂都被含着轻咬了下。
吓得他差点滚下床,还是怜欢伸手一捞,再次将人揽进怀里。
沈白被吓到连话都说不出,最后红着耳根小声说:“你、你不要这样。”
说完唇就被亲了下,完全没起作用。
怜欢笑着看他面红耳赤,道:“小公子好香,让我忍不住。”
可是再香也不能随便亲他呀。
沈白不赞同,可怜兮兮皱起好看的眉眼,跟个又怂又软的受气包一样,明明委屈了却不敢反驳。
怎么这么可怜。
怜欢只觉心尖颤了颤,在心底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情花世间罕有,修成人形的情花更是稀罕,没到再次开花的时候,周身散发出来的花香就足够勾人了。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美人的温声细语让沈白感受到安慰,许是美色太过动人,当过于温柔的美人亲来时,他忘记了躲避。
缠绵的亲吻带着香香甜甜的气息,软唧唧的团子头一次感受到亲吻的美妙,酥酥麻麻的,很舒服,他搂着怜欢脖子,人都是晕乎乎的。
等彻底回过神后,才后知后觉知道羞了,拉过锦被盖住自己,不愿露脸。
哎呀哎呀,怎么和怜欢亲上了,没脸见人了。
他红着脸感到害羞,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小小的开心,甚至想在床上打个滚。
感受到小花妖那份开心,怜欢笑了下,眼神透出几分温情。
又是一个白天过去,沈白还待在青楼,被美人伺候的舒舒服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尝了不少楼里的美食,也听了美人弹琴,琴音美妙至极,哪怕不懂音律也让人如痴如醉。
傍晚看着窗外夕阳,他喝了口茶,心想已经见过主角了,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小鹿和虎崽还在山里等着他。
更何况书里描写的是美人和三个攻之间的情与爱,他只是一个妖怪。
这么一想,沈白心里头有点闷。
他唉声叹气想了会儿,最后还是决定离开。
起身想去找怜欢,然而刚出屋门就发现今晚大堂来了不少人,当看到二楼被纱帐挡住、满脸愁容的怜欢时,他只觉不太对劲,心都提了起来。
怜欢是清倌,卖艺不卖身,可并非一直如此,看这架势,今晚应该就是他被迫接客的时候了。
不过怜欢到底是主角,头一晚的客人是以重金拍下他的攻一,并非其他路人甲乙。
沈白按捺住想冲出去的心,站在楼上往下看,试图在一众已经落座的人中找到攻一赫连戮。
赫连戮是异姓王,有胡人血统,眉目较常人更深邃,常在漠北征战,眼神如鹰似狼,一身杀伐气。
书里是这么描写的,可他找了好几遍,都没能看到这样一个男人出现。
台上妖艳高挑的老鸨走上去,在沈白看来异常年轻,他还以为老鸨是个上了年纪的妈妈,没想到这么年轻妩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二楼的老鸨看了眼他。
等叫价开始,他都没看到疑似攻一的人出现。
当听到万两黄金的时候,沈白就急了,不对,叫价的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富商,一看就不会是攻一。
一柄小金锤敲下,年轻漂亮的老鸨笑意盈盈,万辆黄金就这样拍下了怜欢。
这可怎么办。
沈白急得在楼上团团转,二楼纱帐被掀开,露出美人哀伤忧愁的脸,即便是这样,也美到让人难以拒绝。
难道是他阻拦了恶霸打怜欢,导致剧情提前,让赫连戮没法今晚出现在这里。
富商被恭敬地引上来,一定是往怜欢房里来的。
不对不对,剧情不是这样的,沈白都快急死了。
怜欢发现了他,在二楼和他遥遥对视。
发觉美人几乎要落泪的时候,沈白不再犹豫,一咬牙就从三楼飞了下去,在众人的惊呼中,飞身就掳走了怜欢。
飞出寻欢楼后,沈白长舒一口气,心想,他可是妖怪
然而妖术微浅,美人又长得比他高大,没飞多久就摇摇晃晃起来,听到街上人咋咋呼呼,他只得勉强捏了个隐身术,落在一个没人的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