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低声应了一句,匆匆忙忙走了。
宋红妆在屋子里听见了,就问,“婉淑,怎么了?”
“没事,”徐婉淑回答,“送鱼羹的丫头回来了,说是林姑娘嫌弃太淡了。”
“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宋红妆恨恨地呸了一口,“这骚蹄子好大的面子,这是给侯爷的,又不是给她的,她倒是挑剔上了。”
徐婉淑懒得跟她一般,冷冷地站在不说话。若是宋红妆还得宠,她的亲事,何至于去求林疏影那个小蹄子。眼下在父亲面前说得上话的,也就林疏影了。可这个林疏影,果然是青楼出身,见钱眼开却又狮子大开口,贪的不行。
只是,眼下花多少银钱,只要事情能够办成,倒是也算值得。徐婉淑暗暗压下心口的怒火,也不搭理宋红妆,回了自己的屋子。
徐婉如一回家,就去了个见山楼,仆妇丫鬟一大堆地搬去单过。祖母燕国公主还怕她缺了什么东西,让张嬷嬷搬了大半个库房,去给徐婉如收拾屋子。
可她这个庶出的孙女,在燕国公主眼皮子底下过了这么些年,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眼下,还挤在宋红妆的菊园里住了个侧院。
徐婉淑想起这些,就有些气不顺。不就是因为徐婉如有个能干的舅舅吗,若是她也有个舅舅,能轮得到徐婉如得意嘛。
刚一回家,就说什么太子妃,捧的也太过头了吧。果然,烂泥扶不上墙,没两天就出事了。
徐婉淑想到那一天的事情,不禁笑出了声音。那天徐婉如刚带着人回家,徐铮就大发雷霆,让人把她关了起来。若是徐婉如嫁不出去了,那么,接下来轮到的,就该是她这个二小姐了。
看样子,忠顺府这个大小姐,已经可以无视了。京城里面的话,不知道传的有多难听了。只希望,徐婉如的肆意妄为,别影响了她的婚事就好。
徐婉淑在屋子里正发呆呢,却听见宋红妆的院子来了一个人,细听一下,似乎是长房的管事嬷嬷。也不知道,宋红妆跟长房有什么牵扯,徐婉淑并没多想,毕竟,长房和二房迟早都要分出去的。
只是,徐婉淑想到初十的宴请,心里就十分解气。看看这个徐婉如,闹成这么一个样子了,那天宴请,估计要唱空城计了吧。想到这里,徐婉淑突然笑了出来。
突然,屋顶上啪啦一声,摔下块瓦片。院子里的丫头叫了几声,闹腾了一圈,说是野猫闹事,就再无声息了。
“天青,你最近又去哪里喝花酒了?”夜色里有人压低声音问道,“连个上檐都能出错,还让公子怎么信你?以后可别跟着我出来了,真丢人。”
“还能去哪里喝花酒啊,”天青抱怨道,“你以为我喜欢喝花酒啊,还不是公子逼着我去的。丢人不丢人的,她们这些丫头片子知道个什么。”
“得了得了,先回家吧。”两人说着话,翻墙出了忠顺府,一路往西北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