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谢石安看好了两支蜻蜓簪子,递还了过去,跟徐婉如说道,“在下看好了,多谢郡主。”
徐婉如正打算收起来,谢石安倒是补上了一句话,问道,“郡主可知道这个簪子的来历?”
“嗯,”徐婉如点点头,随手把簪子插到了发髻上,这会儿,她也不打算进去收好簪子,“知道,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那之前呢,”谢石安追问道,“郡主可否知道?”
徐婉如微微地点点头,“是我外祖母姚家那边的旧物,听说,跟冯家也有些关系。”
后半句话,是潘知远告诉徐婉如的。只是二师兄,并不怎么愿意提起冯家。
所以,他跟徐婉如说的东西,也只是语焉不详。但是,徐婉如倒是知道,这簪子,应该是外祖母姚氏的亲姐姐,冯绮雯所有的。
“嗯,是宣府总兵冯征长女冯绮雯的簪子,”谢石安很利索地说出了簪子的原主人,像是心口憋了长长的一口气一样,飞速说道,“只是这簪子本身,却是河间王府的旧物。”
徐婉如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姨婆婆当年,先是跟河间王府的世子打算定亲,却被安帝棒打鸳鸯,赐婚给了定北侯府的世子。刚才她梦见的,就是冯绮雯进谢家的一幕,生动的不行,历历在目。
看见徐婉如的脸色略变,谢石安自然也知道,她想起了什么。这个簪子,就是连起冯绮雯和谢家,还有河间王府三方的关键,看来,徐婉如也是知道了。
他们虽然没怎么接触过,可是谢石安却觉得,自己跟徐婉如,十分熟悉。刚刚听徐婉如的口气,自己前些日子,应该得罪过她。
只是这深闺里的郡主,倒是跟寻常闺阁女子有些不同。既没有矫揉造作,也没有歇斯底里,半夜里闺房进了个男子,也会衡量利弊,冷静对待。
该出手的时候也狠辣,该服软的时候也利索,实在是巾帼不让须眉。这一点,徐婉如实在当的起孙道隐的弟子。
谢石安想到这里,对徐婉如倒是有几分敬佩,拱了拱手,说道,“在下素日若是有所得罪,还望郡主见谅。”
徐婉如想起见山楼里跟他斗智斗勇的一幕,也有些脸上发烫。那会儿的谢石安,完全是个纨绔子弟的模样,可是偏偏手脚上的功夫,却比她强上许多,还被他轻薄了几分。
而这一次徐婉如再见到谢石安,他身上的轻狂和名士味道,突然全都没了踪迹。反而,像是个久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
也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正的谢石安。又或者,谢石安前后这般不一样,又是二师兄潘知远捣的鬼了?
徐婉如深知,谢石安记不得过去跟自己打斗的事情,多半就是二师兄做了手脚。这会儿,徐婉如自然也不能在外人面前,揭了自家人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