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长老,纷纷摇头。
大家都不是鼠目寸光之辈,一开始的时候,也有着这样那样的顾虑。
可是树挪死人挪活,去了海外,广阔天地大有所为,在华夏,也只能被智先生所压制。
既然是这样,不去海外去哪里,就在华夏待着被智先生和公共事务安全局盯的死死的?
现在智先生对他们还没有动手,十年后,二十年后,五十年后呢,到了那时候,炎黄峰岂不是又是一个公共事务安全局,他们这些长老们又该何去何从?
之所以和楚夙夜一拍即合,因为本身大家就开始安排弟子下山了,而且打着道教的名号,就是想要在世俗之间产生影响力。
想世俗那公共事务区安全局,不就是当权者从各大玄门道门中挖的墙角吗。
都不用楚至道劝说,一帮长老都可以找出不下十个迁移海外的理由。
谁知,百里路却微微摇了摇头,双目直视楚至道,沉声问道:“老夫所不明白的,非是弟子迁移海外一事,而是掌门你,为何要对楚家血脉后裔楚御痛下杀手!”
“楚御乃是弃子,多般侮辱我炎黄峰在先,忍无可忍!”
他万万没想到,百里路提起的,居然是这件事。
百里路继续沉声说道:“老夫此言,非是对掌门不敬,而是你既为楚家旁系子弟,为何敢对楚家血脉后裔痛下杀手?”
“我乃炎黄峰掌门!”
“笑话!”百里路丝毫不退:“楚家血脉的命运,何时轮到一个旁支子弟掌控了。”
话音一落,大殿之内一片倒吸凉气。
百里路,这是戳楚至道的脊梁骨了,而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来戳,哪怕就是内门执事堂首座,说出此番言论,也未免太过张狂了。
果不其然,楚至道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羞怒交加。
正当大家以为楚至道要忍无可忍的时候,谁知他却朗声质问道:“那么我倒要问问百里长老,楚家血脉的命运,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外姓长老干预?”
百里路也略显意外,没想到楚至道居然没有大打出手。
微微一笑,百里路说道:“好,楚家之事,的确轮不到我等外性长老干预,那么,敢问掌门,道、仁,二字,你可会写,可懂,可明?”
“道?仁?”
“是的,道,仁二字!”百里路声震大殿:“老夫有幸与掌门曾经的爱徒秦龙有过交谈,秦龙虽为后辈,却洞悉道仁二字。”
“秦龙对老夫说,天是道,地是道,人是道,天地人,皆是道,习武是道,斩妖是道,除魔,亦是道,习武斩妖除魔,为天,为地,为人,都是为道。””
“秦龙亦是对老夫说,炎黄峰迁移海外,却不是道,不为天,不为地,不为人,即便是道,深处海外放眼遍布异族,为的,也是海外之道,异族之道,更是。。。你楚至道与楚夙夜的道,而不是我炎黄峰的道!”
望着大殿内面色各异的长老们,百里路爽朗大笑道:“秦龙说完了这道,老夫抚掌击节,心中对这道,更是明悟了几分。”
“后辈秦龙,说过道,又对老夫讲了仁!”
“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杀身,是为仁。。。”
“黄峰之仁,乃杀身成仁,若是去了海外。。。”
“炎黄峰弟子,皆是杀身之命,既不杀身,楚至道为何命所有弟子迁移海外,楚夙夜又为何从旁相助,既是杀身,那么,仁又何在?”
百里路将秦悲歌在潜龙池对他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当他说完后,他的目光,一一扫过众多长老,唯独,没有去看楚至道。
众多长老们,面色各异。
有的,面带迷茫,有的,则是摇头苦笑,更多的,则是不屑一顾。
迷茫的人,大多都是在山门之内一心悟道的长老,几乎很少下山,对百里路一番话,颇有感触。
而这群人,也并不是拥护楚至道的中坚分子。
而摇头苦笑的人,却没有太多的感受,他们觉得百里路扯远了。
去不去海外是另一说,如今楚御身为楚家子弟,居然敢带人围了山门,可谓是百死莫赎,炎黄峰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当今之际,是平息此事才对,当然,事后也免不了让楚御付出代价。
至于那些不屑一顾的人,都是司职世俗之事的长老。
对他们来说,仁也好道也罢,早就不是他们所追寻的目标了。
望着面色各异的长老们,百里路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如今的炎黄峰,早已不是百年前的炎黄峰了。
大殿之中的长老们,也不再是那些一心匡扶正义斩妖除魔的热血弟子了。
百里路转头,看向低垂着脑袋看不清楚表情的楚至道,不在言语。
楚至道一直在沉默,从百里路提到秦龙的时候就在沉默。
现在百里路说完了,楚至道,终于抬起了头,面无表情。
“老匹夫,你。。。竟敢说我求的是异族之道!”
话音一落,楚至道如同展翅大鹰一般扑向了百里路。
“白里老匹夫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