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就喜欢看智先生吃瘪的样子,这种感觉,倍儿爽。
在后世的时候,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不知道智先生到底是不是官,更不知道官大多少级,反正就知道这老小子太扯大家后腿了,每次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就是见了棺材,他还得逼逼两句什么时也命也,弄的好像全世界就他一个聪明人就他一个人是正确的,就他一个人常年运气不好似的。
打压了智先生嚣张的气焰,楚御猛的站了起来,面色肃穆,朗声开口。
“想我炎黄峰传承千年,无数弟子为了守护着华夏的安宁,斩妖魔,除鬼怪,传承上古奇门玄术,千百年来,死在这降妖除魔之路的弟子不计其数,其他隐门受不住那花花世界的诱惑,又有多少门中弟子成为那世家豪门的供奉,又有多少隐门消逝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而我炎黄峰,千年来,入世降妖除魔,不沾任何世俗因果,出世回归山门,传承弟子武艺玄术,即便年事已高,那也会老死山门,这里的在座各位,也曾下过山,而且不止一次,可最后,终究还是回到了山门之中默默的传承着炎黄峰的道。”
“这些长老们,非是坐看山外风云变幻无动于衷,而是知道那世俗因果沾不得,沾了,便失了道心,其他隐门弟子,那些入了世的弟子,谁敢大言不惭说还坚守着道心,若没了道心,炎黄峰弟子如何能够传承到今日。”
一群长老们满面红光。
可不是咋的,楚神兵说的对啊,以前都没发现自己这么伟大。
猛然看向智先生,楚御冷笑道:“智先生,我问你,便是我一声令下让所有长老以及弟子自刎当场,你岂敢袖手旁观?”
“你不敢,因为华夏境内,再也没有如此纯粹的一个门派了,更没有如此纯粹的一群人了!”
“智先生,你根本没有任何底牌,更无任何资格站在这里对我等夸夸其谈,你和我同样清楚,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太多的超自然事件,你智先生解决不了,其他人也解决不了,警能维护法纪,军能保家卫国,可是试问,谁能斩妖除魔,靠那些入世已无道心供奉于世家豪门的隐门弟子么,他们不能,可以守住道心终生如一日的,唯有,我炎黄峰弟子!”
“我炎黄峰弟子下山,一不谋财,二不害命,从未计较过任何利益得失,吃的每一粒米,都是我前山弟子种出来的,喝的每一口水,都是从九龙瀑高处引过来的,这山门登山之路,是我炎黄峰弟子一脚一脚踏出来的,这前山众殿,是我炎黄峰祖上一石一木搭建起来的,自从你进了这山门,可曾见到一样世俗之物?”
“用你世俗的律法来要求我炎黄峰的弟子,可以,那好,从此以后,我炎黄峰弟子放下手中木剑进入世俗,弃了那道心当那平民百姓成为芸芸众生的一员,我问你,谁来斩妖,谁来除魔?”
楚御如同连珠炮似的,口水都喷到了智先生的脸上。
这一句句灵魂拷问,彻底让智先生哑口无言辩无可辩。
楚御说的没错,他真的没有任何底牌和筹码。
如果今天他面对的是白洁衣,他会有很多底牌,如果他面对的是楚至道,同样会有很多筹码。
可是唯独面对的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楚御,对他十分了解的楚御。
大殿之中寂静无声,足足过了半晌,这才穿出了一声“好”!
“好!”楚至道豁然而起,击节赞叹:“神兵贤弟,一番话掷地有声声声如雷,不错,这世间,唯有我炎黄峰!”
云非攻也站了起来,开口喊了一声。
“掌门,字字珠玑!”
一个长老也站了起来:“掌门。。。童叟无欺!”
楚御翻了个白眼,去你麻痹!
什么玩意童叟无欺,这老家伙也太没文化了,不会遣词造句你就别站出来捧臭脚,明显破坏了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氛围。
还有这楚至道也是,这臭脚捧得都不嫌害臊。
还唯有我炎黄峰,炎黄峰有没有像我说的这么伟光正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这么伟光正,你天天和人家白洁衣撕的哪门子逼,俩人唱二人转呢啊?
要说楚御说的这一番话对吗,其实对也不对。
对的地方很多,如他所说,炎黄峰传承下来的,其实就是一个道字,可这个道字,外门弟子几乎都会写,内门弟子至少一半会写,十二大弟子,渐渐忘了如何去写,长老们,则是写的滚瓜烂熟,可是却只能写在纸上,而不是心里。
位置越高,越不纯粹,心眼越多,争的要的也就越多。
就如同楚至道和白洁衣等一众长老似的,为了权,为了身后名,为了很多很多,总之,为的已经不仅仅是道之一字了。
就连百里浪和百里路父子也不纯粹了。
如果纯粹的话,百里浪就不会以后山之主的身份制衡前山数年。
能够以小小的后山来制衡前山两方人马,武力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手段。
老百里也玩心眼,不玩的话,也不会和楚御臭味想通狼狈为奸,这半年来,老百里也没少给楚御出谋划策。
再看百里路,现在看起来傻乎乎的完全就是傻黑甜一个,可是二十多年后,不也和楚至道发生了争执吗,如果还能够纯粹二十多年,又怎么会让秦悲歌一番话给点醒甚至面露愧色。
楚御不知道二十多年后的百里路羞愧什么,可既然羞愧了,肯定是亏了心。
所有高层管理者,其实都不纯粹,可是他们却希望属下纯粹,炎黄峰同样如此,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