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虽然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师,可是最起码他做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引导”。
或许这种引导方式不适合其他人,可对公共事务安全局这群骄兵悍将来说,却正是良药对症。
在他的引导下,水鬼事发地点的猫腻终于被查出来了。
公共事务安全局可以说是最为特殊和高权限的机构了。
事发地点、当事人、全村人的资料、地质勘察报告,几乎所有能查的资料全都查出来了,包括村东头那条黑狗撵过多少只鸡都事无巨细的表明了。
大致扫了眼资料,楚御找到了原因。
五行失衡!
事发地点在河边区域,明显是个似水位,巧的是,死去的寡妇是个金命,而且还是个剑锋金,金的不能再金了,和千足金似的。
和外界因素基本上没多大关系,就是因为巧合,无数个巧合,最终造就出了这个水鬼。
首先,五行中占金,还是剑锋金,可在五脏中,伤过代表金位的肺部,在五腑,伤过代表金位的肠,出生的季节却是在五季(春、夏、长夏、秋、冬)中代表火的夏季,五体伤过脉、五色又占火赤,五味占苦,五方(东、南、中、西、北)占火南之位,五液又多火汗。
明明是个金命的女人,金的“特点”没有不说,身上却带着火“位”,包括火“特点”,如出生地等。
说的再通俗点,那就是一个神奇宝贝中的小火龙投胎成了鲨鱼的崽儿似的,打娘胎出来就懵逼,一生都不顺利,而且这女的唯一的一个死鬼老公还是个火命,山头火,正好克剑锋金。
精胜坚,故火胜金,就是火克金,而金销熔生水,也就是金生水。
含冤而死,死的时候正好是子时,子时为阴气衰而阳气初升之时,尸体顺着河流分支进了一个没有活水的蓄水池之中,蓄水池已经弃用了三年多了,这也就是说,那蓄水池至少三年没见过阳光了。
更巧的是,旁边就是个信号塔。
生前五行失衡,死后也不得安定,成了水鬼也是情理之中。
楚御混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翻看着资料,将重点画出来后,楚御啧啧称奇。
下面一群大光头紧张的注视着楚御,大气都不敢喘。
资料他们是查出来的,可具体是怎么回事却搞不明白,眼看一个小时的时间到了,这才拿着一大堆毫无头绪的资料交给了楚御。
苦笑不已的楚御,抬起了头,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他们已经做好了和水鬼合照的心理准备。
“和磁场关系真不大,就算旁边没有信号塔,依旧会变成超自然生命,还好是个最垃圾的水鬼。”楚御摇头苦笑:“五行失衡,明明是金命,可先天缺金,后天又得火,精胜坚,故火胜金,就是火克金,而金销熔生水,也就是金生水,又死于非命。。。”
目光扫视了一圈,楚御叹了口气,这才将其中细节和关联详细讲述了一遍。
下面一群大光头也是听的百感交集。
楚御的语气很平静,语速也很慢,如同一个博学的老教授一般。
将原委讲清楚后,楚御淡淡的说道:“做事,最重要的是有始有终,哪怕只是一个凶杀案,可最终却造成了超自然事件的发生,或许这就是天意,如果没有水鬼出现的话,凶手就会一辈子逍遥法外。”
楚御的目光看向了黄浩然:“实质证据肯定是没有,有的话兄弟单位早就发现了,可是我,还有你,还有这屋子在座的所有人,所有的专业人士,都知道,这女的不是自杀而是他杀,那咱就有始有终,将这个人揪出来,没有证据不怕,咱们知道有这个人,抓到之后,自然就有了证据,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意到了咱们的头上,那么咱就顺意而为。”
黄浩然站起了身:“明白,这件事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楚御微微点了点头。
黄浩然在部队待过,转业之后就去了刑警队,虽然干了没几年,可毕竟是专业的,抓到凶手相信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而且楚御也很清楚,黄浩然是个正义感十足的人,很多不该公共事务安全局管的案件,被查到的话,顺手就帮兄弟单位把案子破了。
“好,既然和自然五行无关,那就不存在咱们善后的问题了。”楚御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随即,抬起了左手手臂。
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果不其然,楚御看了眼手表,声音之中,不带有任何情感色彩。
“现在,拿出你们的手机,每个人,都去和水鬼合照三张,如果你们想要克服面对水鬼时紧张的情绪,那每天晚上睡觉前,就看看这三张照片,什么时候看到了一天不看就想念的程度,那你们就客服了!”
楚御话音一落,不少人大大的松了口气。
和水鬼合照。。。那也总比吃水鬼馅的饺子强。
其实楚御是说着玩的,他怎么可能真的给水鬼剁碎了做饺子喂给大家吃,他不过就是准备大半夜把水鬼扔这群家里的被窝给他们“凉床”罢了。
黄浩然面无表情的站起了身:“解散,准备拍照!”
楚御点了点头,刚想学教授带着书本离开,一看桌子上啥都没有,翻了个白眼,左手拿着冰镇啤酒,右手夹着烟,溜溜达达的走出了第一战备训练中心。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齐齐叫了一声。
“教官慢走!”
“别高兴的太早,反正我也没什么正事干,以后天天给你们上课!”
楚御站在门口,转过了头,冷笑了一声。
颤栗们大光头们,痛哭流涕吧弱逼们。
可惜,楚御并没有见到他想见到的场面。
预想中的叫苦连天,没有。
预想中的垂头丧气,也没有。
非但没有,楚御还突然感觉气氛有些古怪。
因为这些大光头们先是面露不可思议之色,紧接着,居然一个个开始咧嘴,咧的大大的,那表情,就好像出门捡个钱包然后故意强作镇定忍住狂喜的情绪似的。
“神经病。”楚御翻了个白眼,喝了口冰镇啤酒跨出了门槛。
他不知道为啥这群大光头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反正他自己是挺开心的。
天天往那一杵,想骂谁就骂谁,还能当老师过过瘾,完了还可以不出力就领着工资,就没比这更爽的事情了。
一天基本上就这么过去了,楚御找王栓柱要了张饭卡,背着手就溜溜达达去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