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快。
雄心壮志的大光头们扛着枪扛着炮,身上挂满了子弹,战术匕首磨的锃亮,就准备大展身手一番。
下了地底世界后,他们见到了荣誉在向他们招手,见到了勋章在向他们飞去,见到了站在表彰大会上自己是多么的自豪。
下了地底后,梦在一片一片的破碎,稀碎稀碎的。
似乎每下一层,那些美好的东西就距离他们愈加遥远。
走迷宫,他们不行。
打怪兽,他们不行。
就连揍一群非主流都缩手缩脚的,连隐门弟子的表现都比他们出彩。
不过现在,他们终于找到了发光发热的工作了,大光头们化身为了采石工、搬运工、泥瓦工,主要工作就是帮着小矮人们修房子,或者说是重新盖。
小矮人们的家园变成了一片废墟,罪魁祸首正在聚居地门口趴那啃蘑菇树,楚御三人上蹿下跳帮着猛犸巨象包扎伤口。
猛犸巨象虽然带个巨字,可毕竟是草食性生物,脾气居然异常的温和。
众人也找到了猛犸巨象发疯的主要原因。
那群非主流们用一种类似于鱼枪的武器射穿了猛犸巨象的鼻子,而鼻子也是其最脆弱的地方。
倒刺留在了猛犸巨象的鼻腔内,另一边连着金属链子,往哪拽猛犸巨象就得往哪走,以此减少疼痛。
而且驯这玩意比驯边境牧羊犬都简单,非主流们居然教会了猛犸巨象客串投石器。
炎蛇大杀四方的时候,土制炸药爆了,那些金属碎片扎进猛犸巨象的鼻子后,这个大玩意忍不了了,本来鼻子就连接在脑袋上,被铁链子拽的生疼,受到二次暴击后,彻底发狂了。
不过这玩意也是人来疯,让德库拉和炎蛇“调戏”了一会后就渐渐冷静了下来,之后再次变成了温顺大宝宝。
炎蛇和德库拉两个人的性格越来越相似了,想一出是一出,不但给猛犸巨象拔出了皮肤上乱七八糟的金属碎片,还用背包带将伤口都给缝合了,最奇葩的是,炎蛇让小矮人们召唤出了机甲,也就是“浇灌号”,给猛犸巨象冲了个澡。
也就是机甲巨大专门用来喷水的,这要是换了地表世界扔进洗车房里,洗剪吹一次就得好几万,给猛犸巨象冲澡的工作量,不亚于和孙悟空开房洗澡后给他吹毛。
鬼知道猛犸巨象活这么大洗没洗过澡,从小矮子们有记忆的时候,猛犸巨象就身上的毛色就是脏了吧唧灰扑扑的,结果用“高压水枪”冲了半天后才发现,原来人家的毛色是雪白的,和萨摩耶似的。
能给纯白色的毛发造成火山灰的颜色,也是没谁了。
猛犸巨象似乎十分享受洗澡的乐趣,大鼻子甩来甩去的,不时还吸点水喷洒在了空中。
后来楚御询问了一下后才知道,原来地底世界根本没有天气变幻这一说,没雨没雪没冰雹,一年四季都是这天气。
盆地之间,不同的种族异常和谐。
女野人们躺在地上,浑身涂满了一种可以恢复伤口的不知名泥巴,小矮人们在废墟里把一切和玩具模型似的“家具”搬出来,大光头们挖地基准备给死矬子们盖房子,其他的机甲也是废物利用,采石的采石,搬运的搬运。
一群善良的小矮人们背着一大桶泥巴,说是这种泥巴要是涂抹了猛犸巨象全身后,可以帮助它快速治疗伤势。
然后刚刚控制“浇灌号”给猛犸巨象冲澡四五个小时的几个小矮人们跳出了机甲,和扛着泥巴的小矮人们打起来了,一群矮萝卜头抱在一起满地乱滚,乌拉乌拉的乱叫。
值得一提的是,刚刚当白月提出想要帮着小矮人们重建家园时,并没有任何一人提出异议,包括楚御和炎蛇。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在见到陷入困境的弱者时,大家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尤其在时间根本没有任何概念和意义的前提下。
或者可以说大家闲着也是闲着,反正得等秦悲歌和一群隐门弟子,大家正好找点事干。
要是在地表世界的话,大家肯定不敢接这个活。
可萝卜头的聚居地就不同了,这群小矬子的房间也就是两米来高,挖个地基下几膀子力气就能重建,难度系数还没农村随便搭个猪圈高。
聚居地内,大家热火朝天的帮着小矮子们建造新房。
聚居地外,楚御、炎蛇、德库拉三人,抬头望着呼呼大睡的猛犸巨象。
此时的猛犸巨象逼格直破天际,一身雪白的毛发和刚用完了飘柔似的,巨响门板似的大耳朵不时的忽煽两下,睡的那叫一个香甜,唯独巨响脑门子上的齐刘海和鬓角麻花辫有点磕碜。
齐刘海是德库拉用战术匕首切出来的,非说“刘海”太长会遮挡住猛犸巨象的视线,走道容易摔着。
麻花辫。。。也是德库拉编的,非说人家猛犸巨象是个小姑娘。
关于猛犸巨象的性别,楚御特意查证了一下,最后认为麻花辫多此一举,因为这头巨象的雄性特征都快赶上一颗椰子树了。
炎蛇点燃一支烟,望着猛犸巨象的齐刘海说道:“我觉得这个造型太尼玛傻了,应该再朋克一点,獠牙挂俩大铁锤,鼻子套个鼻甲,带刺的那种,然后四个蹄子在搭几个炮台。”
德库拉翻着白眼说道:“又不是攻城掠寨的战象,萌萌哒多好看。”
楚御没吭声,自顾自的抽着烟,他觉得这俩玩意就是闲的蛋疼,给小动物。。。给动物打扮,这是六岁以下的小姑娘才会干的事。
楚御弹了弹烟灰,望向了远处正走过来的白月,无奈的叹了口气。
心里祈祷着白月千万别问德库拉为啥总是不死的事。
白月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不错,直接靠坐在了猛犸巨象的大脸盘子上,面带浅笑。
猛犸巨象抬了抬眼皮,然后继续睡,没有任何戒心。
白月转过头,拍了拍猛犸巨象的大鼻子:“每当近距离观察猛犸巨象的时候,我都会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炎蛇呵呵乐道:“这有啥神奇的,还不是一刀捅进去就歇菜。”
在炎蛇的眼里,物种和物种的不同只是取决于抗不抗揍。
白月向了德库拉:“伤势怎么样了?”
披着行军毯的德库拉指了指自己缠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绷带说道:“好痒,至少还需要七八个小时才能恢复如初。”
“相比于震惊猛犸巨象巨大的体型,我更震惊于你的恢复能力,是每个血族都拥有你这样的恢复能力吗?”
“当然不是,我是血族之王,哈哈哈哈。”
炎蛇瞅了眼德库拉脑瓜子上盯着的行军毯:“我看你像绿帽王。”
德库拉一脸得意:“只有我绿别人的份,没有别人绿我的份。”
楚御一脸正经的骂道:“臭流氓。”
白月已经习惯了这三人的没正经,似笑非笑的问道:“你们和楚御,认识了好久了吧,在海外就认识了吗?”
对于这件事,三人早已有了共识,也统一好了口径。
见到白月提问,几乎是异口同声给出了答案。
楚御:“小学的时候。”
炎蛇:“在炎黄峰时。”
德库拉:“漂流瓶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