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氏被摔到了腿,伤到了骨头,短时间之内她是好不了了。
叶辅安自然是当邬氏在耍苦肉计。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从桥上摔下去,又不是没有长眼睛。
他不会念在邬氏这些年持家有功的份上心生怜悯。叶辅安本身就不是什么心软的人,他将很多事情都分的很清,没有多余的怜悯心。叶辅安给了邬氏身份,还给了邬氏一家前途,邬氏给他好好办事,这是应当的。
如今邬氏不把叶骊珠放在心上,惹了宝贝女儿生气,叶辅安夺走邬氏手中的权力,自然毫不手软。
得力能办事的女人,只要叶辅安想要,自然有办法得到。但他的亲生骨肉只有这两个。
叶辅安觉得自己亏欠叶骊珠太多。叶骊珠生下来身体就不好,年幼时就被带到了山里,别人家的大小姐让奶妈簇拥着玩耍,饿了哭了都有人哄,叶骊珠却孤零零的去佛前读经,连个丫鬟照顾都没有。
叶辅安平常也忙,一年只能去看叶骊珠一两回。叶骊珠若怨他恨他,怪他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叶辅安也能够理解,偏偏叶骊珠对亲人宽容,总是站在他的角度,理解他的每一个做法。
邬氏伤着了,叶辅安免了她去祠堂跪着抄经,不过也没有去看她,只是让人去告诉邬氏,这些天让周姨娘管着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将钥匙交给周姨娘保管,邬氏就先养伤吧。
次日,邬氏在床上躺着,脸色蜡黄了许多。
叶辅安都发了话,不要邬瑛在这里住下去了,邬氏也只好让人将邬瑛送回。
邬瑛不敢违抗邬氏的命令,但她也在心里偷偷埋怨邬氏。因为兔子是邬氏让奶妈捉的,最后奶妈被打了一顿,她以后也不能再来叶府,最后邬瑛也吃了大亏。
邬家都靠着邬氏和叶辅安的这一层关系才能在京城中立足,眼下邬氏即将失势,邬瑛害怕自己以后也会受到影响。
杏儿安慰邬氏道:“太太,您别难受,您仍旧是主母,以后宫里有什么事情需要叶府的人,还是您出面,周姨娘不过是个妾,顶多在府里处理一些事情,真正需要露面的大事,少不了您这位主母。”
邬氏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不过是件小事,她犯的错不算大,叶辅安不至于就因此把她给休了。哪里有正妻活着,小妾取代正妻的道理。
丞相府不能缺少主母,府中接待一些身份贵重的女眷,去宫里给皇后请安,还有各家的来往,都不能少了她去办事。周姨娘顶多也就管一阵子的事情罢了。
再说,周姨娘能不能把事情办好,还是个问题呢。
眼见着中秋将要到了,天气一日比一日更凉了,叶骊珠怕被秋风吹,一日一日的在房间里不出来。
姜冉衣和敦国公府的婚事还在商量中,最近也没有什么时间来叶府。叶骊珠每天都看看书,弹弹琴打发时间。
周姨娘代替邬氏掌了府中的事情后,第二天就抽空来了叶骊珠这边。
周姨娘和梁姨娘是府中资历最老的,两个人没有邬氏办事那么谨慎,也比不得邬氏的心计,所以从前处处被邬氏压,最后扶正的也是邬氏。
周姨娘没胆子闹事,也没有太大的野心,虽然叶骊珠回来之后就没有和她们这些姨娘接近过,周姨娘也不敢说什么。
邬氏被冷落是因为对叶骊珠不敬,周姨娘不敢犯邬氏那样的错误。
再怎么着,邬氏如今都是正妻,是主子,周姨娘是个妾,她如果敢得罪家里的小姐,叶辅安对她的惩罚不会像对邬氏那么轻。
周姨娘和静水轩门口的两个小丫鬟打了招呼,说是想要见小姐。
小丫鬟也知道周姨娘现在今非昔比,也不敢不去报,就进去告诉了叶骊珠。
周姨娘见叶骊珠的面不多,这次倒是第一次距离这么近。她本以为叶骊珠像是邬氏院中人传播的那样冷漠,没想到,叶骊珠居然从榻上起来了,还让丫鬟给她倒茶。
周姨娘坐在了下方的椅子上,她道:“听闻小姐身子不好,老早就想看看小姐,但又怕打扰了小姐休息,今天才挑了时候过来,希望小姐不要怪罪。”
叶骊珠微微笑道:“周姨娘若想来,尽管找时间过来,大部分时候,我都在院子里。”
听着叶骊珠说话声和气,周姨娘吊着的心也松缓了下来。
她道:“听闻小姐和姜姑娘的兔子少了几只,我让丫鬟给买了两只幼犬,长得都挺漂亮的,听话又乖顺,小姐若是感兴趣,我就让人带进院子里给您瞧瞧。”
叶骊珠的眼睛一亮:“小狗么?”
院子里倒也空旷,两只小狗跑来跑去,倒也可爱。反正静水轩人多,照顾花花草草和几只鸟都不成问题,也不差养两只小狗。
周姨娘见叶骊珠感兴趣,这才露出笑来:“我怕小姐不喜欢,就让丫鬟在院子外面提着。”
叶骊珠道:“我今天也没有怎么走动,正好去院子里走走,让人带进来吧。”
猫儿狗儿还有体型大一点的鸟儿,都不准带进叶骊珠的房间里,就怕这些宠物掉毛,所以有专门的地方饲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