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骊珠次日醒来时,又惊又慌。
床上一片狼藉,陌生又浓郁的气息笼罩着她,让她心里十分不安。
她的喉咙仍旧很疼,昨天提骁的确是过分了。叶骊珠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只有提骁,她才拒绝不了。
昨日他虽然很生气,叶骊珠知晓自己不对,她把他给骗了,还不说实话。
但他仍旧没有粗鲁的对待她,假如提骁粗鲁的话,她今天可能就下不来了。
他一边哄诱,一边不容置疑的按下了叶骊珠的脑袋。
海檀早早地就进来了,她隐约猜着小姐昨日是不是和秦王欢好了,想着要不要准备上药,但她不敢问,只是道:“小姐,要不要送水过来?”
叶骊珠“嗯”了一声,嗓音微微有些沙哑:“水放在屏风外,莫要其他人进来。”
海檀应了一声。
叶骊珠沐浴的时候,海檀也利索的换了床上所有的东西,往香炉里撒了两把香料。
叶骊珠泡在了水中,眼睛轻轻合上了。
她让海檀拿了些药放在一旁。
一刻钟后,叶骊珠从水里出来了。
房间内有一面很大的穿衣镜,叶辅安花了重金打造,说是女孩子都爱美,要有一面华贵的镜子。
她裹了一层绒布站在了镜子前面。
她的肤色白,所以身上但凡有一点伤痕都会很清晰的显露出来。
叶骊珠眉目精致漂亮,眉心一点朱砂映衬着晶莹胜雪的肌肤更为耀眼,唇瓣比平时更显得嫣红饱满,唇角处受了伤,被撕裂了一点。
她沾了一点药膏涂在了唇角处。
等用过早膳,叶辅安叫叶骊珠去他那边。
叶骊珠本来想推脱,可又担心自己推脱之后叶辅安会亲自过来。
想了想,叶骊珠穿好衣服过去了。
叶辅安穿着常服,他坐在上首,手中端着一碗茶。
叶骊珠喊了一声“爹”,又道:“您叫女儿过来有什么事情?”
叶辅安道:“珠珠,你的嘴角怎么破了?”
叶骊珠道:“昨晚上没睡好,染了风寒,一觉醒来嗓子都哑了,口干舌燥,嘴角可能梦里不小心咬破了。”
叶辅安知晓叶骊珠的身体一向不好,他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你在家里养养病,就先回去吧,以后注意着点儿。”
叶骊珠觉出了叶辅安有事情要讲,她道:“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说?”
叶辅安道:“临近年关,你在京外住不了多少天就要回来,回来后要频频入宫。二皇子对你心思不纯,秦王殿下三番两次来叶府,想必还未打消让你和太子结好的念头。昨天晚上我收到了明佛寺来的信,是两个小尼姑写的,说是想你了,想让你去住两天。”
叶骊珠明白了叶辅安的意思,她点了点头道:“倒是可以去明佛寺住段时间,这样我也清净。只是——爹,我想问一下,秦王殿下尚未成亲,您怎么认为,他是为太子提亲?”
叶辅安道:“他素来瞧不上任何人,女儿,他长得虽俊,真不是什么好人,你只和他见过一次,不知道他的为人。秦王私下里不近人情,待人又粗鲁,谁家女儿嫁给他这座冰山,肯定要做小伏低去伺候。”
叶骊珠张了张口,不知道要说什么。
叶辅安知晓,叶骊珠很少在他面前提起过其他男人,如今她突然提起提骁,想必见过那一面,对提骁留了意。
光看提骁那张脸,和他浑身的尊贵威严气度,太子和二皇子就望尘莫及,女儿家留意这样的男人,也不算什么罕事。
叶辅安道:“秦王长得确实好看,你让爹给你找个比他还好看的男人,爹真找不出。珠珠,他是你长辈,看人不能只看外表,还要看对你好不好,喜不喜欢你。你年纪小,身子又柔弱,他们这些打仗的男人成天舞刀弄棒的吓唬人,欣赏不来我们珠珠的好。”
叶骊珠脸色一红,低着头道:“您就知道胡说八道,什么喜不喜欢,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叶辅安乐呵呵的道:“好了,珠珠你不要多想。哪怕他真的色胆包天看上了你,爹也不舍得你嫁一个武将,咸州绝对去不得,山高水远,你出了什么事情,真会要了爹爹的命。”
叶骊珠抿了抿唇。
叶辅安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先回去吃药,你若想回去看看悟心师太,改日爹让人送你过去住两天,过年时再回来。悟心师太养了你那么多年,心里也很疼你。”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过让人不适。叶骊珠也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她点了头道:“好。”
等叶骊珠离开了,叶辅安端着茶盏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良久,叶辅安突然道:“等公子回来了,让他来我这边。”
一名下人应了一声。
叶辅安猜叶骊珠应该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她看起来神色不太正常。
作为一个父亲,叶辅安自然想让自己的儿女能够过得好。叶嘉佑在同辈中出类拔萃,年纪轻轻却有一颗玲珑心,将来入了官场,肯定也能大显身手,位及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