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刻钟,叶骊珠来到了松树后,前面是一些四季长青的树丛,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女子的声音。
“殿下,我家虽然从前向着二皇子,但都是我父亲看陛下的脸色行事,实际上,父亲和兄长他们从未做过对太子不利的事情。”
听这声音,确实是郑茵儿了。
但叶骊珠好奇郑茵儿口中的“殿下”,究竟是哪个殿下。她心中其实有了想法,就是要眼见为实。
所以叶骊珠给玉沙使了个眼色,让玉沙待在原地,自己一个人上前偷看。
她小心翼翼的从树木后探头,看到了一男一女。
男的身穿墨色蟒袍,面色冷冽,五官深邃如刀刻,气度尊贵,不是提骁还是谁?
至于那个女的,穿着红衣裳,目光闪闪躲躲,就是郑茵儿。
叶骊珠纤细白嫩的手指掐着灌木碧绿的枝条,猫着腰支着耳朵偷听这一对狗男女讲话。
提骁冷着一张脸,淡淡扫了一下叶骊珠的方向。
郑茵儿的脸色逐渐变红了,她不敢抬头去看提骁,手指绞着自己的衣袖,越说越觉得羞怯,且对着提骁,她总有一种淡淡的恐惧。
从她拦住提骁起,这个男人就未开口说过任何话语,郑茵儿原本胆子极大,但看向男人冷冽的面容,心里没底,不晓得眼前这个人在想什么。
郑茵儿大着胆子道:“我希望哪天您能来郑府做客,我会让父亲好生招待。我对您……对您仰慕已久。”
一名大家闺秀说出这样的话来,其实是极为大胆的。
叶骊珠掐着枝叶的手指都变红了。
郑茵儿喜欢提骁?
提骁冷冷的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位姑娘,今天的事情,本王只当没有发生过。下次你再失礼,本王不会留情。”
提骁的言下之意,就是这次不理会郑茵儿,让她好自为之。
郑茵儿脸色一白:“您拒绝我,是因为叶府嫡女?殿下,那日我亲眼看到叶小姐和二皇子百般亲密,如今二皇子和四公主订婚,叶小姐想必会另寻其他。叶府不愿女儿远嫁咸州,您又何必再执着?叶府能帮太子的,郑府也能帮。”
郑茵儿一直都不肯相信提骁对叶骊珠有意,她只觉得提骁是为了叶家的势力。
提骁觉得,再让郑茵儿这么说下去,躲在暗处偷听的小姑娘恐怕要被气死了。
他冷声道:“本王瞧不上郑府,更瞧不上你。”
郑茵儿哪里得过这样的羞辱?她后退了两步,眼泪在打转:“殿下,你……”
提骁道:“你不自行下去,是要本王的暗卫将你拖下去?”
他向来绝情,也是因为叶骊珠在偷看,存心让小姑娘吃口醋,才没有第一时间让人将郑茵儿拖走,反倒听她啰里啰嗦讲了那么多废话。
郑茵儿掏出手帕,抹着眼泪跑了。
叶骊珠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金锁可能被郑茵儿偷了,她要撵上去把自己的金锁讨回来,还要问问郑茵儿为何胡说八道,在提骁面前污蔑自己和二皇子。
人还没有起身,就被提着衣服提起来了。
提骁把她提到了安全无人的一处,坐在石椅上:“鬼鬼祟祟,在偷听什么?”
叶骊珠张了张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她才讷讷的道:“我的金锁可能被郑茵儿拿了,我来找金锁。”
提骁挑了挑眉:“偷听那么久,听到她身上藏着金锁了?”
叶骊珠有些脸红,毕竟偷听不是什么好事,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仔细想想,迟钝的叶骊珠这才泛了酸:“只听到你们郎有情妾有意的在聊天,其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郎有情妾有意?她听不出自己把人拒绝了?
提骁把她给翻过身按在了自己腿上,打了她一巴掌。
光天化日之下被打在了屁股上,虽然不疼,但叶骊珠还是臊红了脸:“提骁,你坏蛋!”
她几乎没有开口喊过提骁的名字,往往殿下长殿下短的,提骁的名字平常也只有皇后才会喊,所以听到了叶骊珠娇声骂他,提骁居然有了反应。
他的声音沙哑,捏住了叶骊珠的下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叶骊珠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她闭上了嘴巴,忿忿的转过了脸,就是不说。
“再不开口,你的舌头就别想要了。”提骁威胁道,“今晚我会去你房里,逼着你开口。”
叶骊珠一张口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手握成了拳头去锤提骁的胸膛:“你又打我,我爹都不舍得打我,从来没有碰过我一根手指头,你居然打我!”
这个刁蛮的小姑娘真是让人说不出话来。
提骁握住了她的小拳头:“别闹了,手背都锤红了,给你揉揉。”
叶骊珠靠在提骁的怀里,不情愿的让他给揉手背。
提骁见她安静了,这才淡淡的道:“你和二皇子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她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