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渐渐退去,海天之间透着一抹亮光,像是点燃的火把,燃烧着深蓝的海水、灰色的云絮。火势在蔓延,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东方的天空都被燃烧得红彤彤的。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有一只船队在行进,这支船队应该是个商队吧,吃水很深,应该是拉了不少的货物。
“少爷,此次返航回去之后肯定可以大赚一笔了,这样家中的窘境也可以解除了。”一个大概有四十多岁的满脸沧桑的中年男子对一个年轻人说道。
这个年轻人也就二十来岁,唇红齿白的,穿着一件长袍,头发乌黑,用一个发簪挽着,好像是个读书人。
“忠叔,这次回去只要不遇到官兵就可以了,不然不但挣不到钱,说不定还会家破人亡的。”
“少爷,遇到官兵却是并不可怕,给点钱就行了,怕的是遇到了海盗,遇到了海盗,不但钱没有了,命也就没有了。”那个中年人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有点忧心忡忡的说道。
“少爷,这里海盗确实是经常出没,”那个中年人明显是想到了什么,“让家中的护卫加强戒备吧,遇到了海盗如果打不过,少爷一定不要管货物,赶紧就去逃命,家中就剩下你这一根独苗了!”
“忠叔,家中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批货物算是我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如果这批货物没有了,钱没有带回去,那么就算是遇到了海盗,侥幸逃了回去,也是生不如死啊。”这个少年却是有点愁眉苦脸的说道。
“唉,要是老爷还活着就不会这么艰难了,毕竟老爷也是交集广泛啊。”
“我爹,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上次出去行商时还好好的,等到回来时,说没就没了,都说是遇到了海盗,但是这条航线却是好好的,很保密怎么会有突然遇到了海盗呢,再说了我爹也有很多的护卫啊。”少年却是疑惑的望着这个中年人,他知道这个中年人已经是跟着他父亲几十年了,但是他父亲的死明显是另有隐情的,但是这个中年人,忠叔却是死活不愿意说。
“老爷的死,太复杂了,再说了,在海上讨生活的,又是干我们这行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什么时候都能遇到危险。”
少年瞬间沉默了,他知道他们现在做的是什么,知道这件事是杀头的罪过,但是他还是接了他父亲的班,接着来做这个行业。
因为他知道他如果不接着做下去,对他们家来说,最轻的后果就是全家都去沿街乞讨。
他的父亲上一次跑船借了不少的钱,但是不想却遇到了海盗,商船被抢,他父亲也死了,但是也不能报官,报官了那就是他们家违反海禁政策,会死人的。
其实这个少年做的是海上的走私,把大明的丝绸、茶叶、瓷器通过海路运输,跟在海上来往的各国商人进行交易,换去自己所需要的东西,然后,再在一些小岛上购买一些大明没有的香料运回大明,进而赚取差价,从中赚取高额的利润。
但是大明实行的却是海禁的政策,不允许商人们出海经商,所以大明的商人要是在海外遇到了危险,除了自己的船上带的护卫足够,不然都是死路一条的,因为这是没有海师给他们护航的。
毕竟是没有人帮助这些商人,给他们保驾护航的,大明的官兵也是政策原因也是不会管的,再加上海上的的海盗众多,都时时刻刻准备抢劫那些势单力薄的商船,所以在海上行商的安全性很差,就是在刀口上讨生活。
也正是由于这个少年的父亲借的钱太多了,加上商船被抢,其父死亡,家中的钱都用来还债尚且不够,所以这个少年凭借父亲留下的人情,再一次出海走私货物,赚取钱财,所以他才会说,这次要是不能把货带回去,那他家沿街乞讨都是轻的,极有可能就是家破人亡了。
毕竟少年家里已经拿不出足够的钱财来还债了,所以这个少年要赌一把了,他必须这样做。
他不去走船也是家破人亡,去了,如果成功了,就有可能翻身,把所有的债务全部清空,从而家中翻过身来,所以他也是无可奈何的孤注一掷吧。
那个忠叔叫王忠,是他父亲从小的玩伴,也是他家的远方亲戚。所以他们其实就是一家人,这个少年叫王海,这也是他第一次出海。
其实,王海明显感到他父亲的死不简单,但是,忠叔却是死活不愿意说,只是说,等这次跑船回去就把这件事告诉他。
王海很明显的感觉到,要是这次跑船可以成功,那就说明自己有资格知道他父亲为什么死了,因为只有成功了,才能证明他可以独自处理一些事情了,也能承担的起家庭的重担了,但是,要是不成功,那就一切休提了。
“少爷,不要想那么多了,还是先戒备好再说吧,毕竟现在的海面上不是很太平的,要是遇到了海盗又是一场恶斗啊。”王忠看着王海说道。
“我知道了,忠叔,我先去看看船上的货物怎么样了,然后再去学习一下该怎么掌舵。”王海看着王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