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此刻心中还在斤斤计较被杜玉明当枪使的那点“大事”,如何都翻不了篇,眼睛时不时瞟向走在其后的罪魁祸首,眼中怒火都要化为实质。
这个时候,唐瓮缓缓睁开眼睛,习惯性挠了挠胳肢窝,随后斜瞥了连如玉一眼,鄙夷道:“就这么点能耐,比我们少爷也差太远了,功夫不行,嘴皮子不利索,脑子还不好使,当真曾经是荒城的首席谋士?又或者偏居一隅,矮子里面拔大个儿,自鸣得意?”
唐瓮扬了扬脖子,嘿嘿一笑,“是不是还有别的布局,跟我说说?老唐我虽然有些技痒,但还不想不清不楚的就给人当枪使,少爷是说了让我什么都听你的,可还嘱咐了一句,凡事多斟酌,量力而行。
外面这些人,即便没有化境强者,对付起来也颇耗精力,我的那点真力,看似媲美化境,实则相去甚远,不能持久对敌。除非是以命相搏……”
唐瓮说到这里,悠地换了一副面孔,悲着脸,苦兮兮道:“可怜我这劳碌命,怎地就这般命苦……”
唐瓮的心思已经不言而喻,连如玉尽管不晓得唐瓮的言语中几分真几分假,其实他也懒得去想,只是将视线挪至门外片刻,又落在唐瓮身上,淡淡笑道:“不愧是被公子耳提面命,在其身边耳濡目染,大受熏陶的“秦流砥柱”,唐兄受之无愧。”
老唐笑容愈隆,道:“怎么当得起,连老弟谬赞谬赞啦……”
嘴上说着谬赞,脸上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无比坦然地收下这份“褒奖”言辞。
连如玉收敛笑容,正色道:“唐兄也不必帮着你家公子试探连某,连某的那点心思,所谓后手,你家公子不曾言语半句,那是因为看得太过明白。入城,我肯定不会事事指着你家公子出力,那样不是显得连某太过不知趣,将来如何有脸效命?外面这些小鱼小虾,唐兄若是不屑出手,那就由连某手下那群食客掂量掂量对方的深浅。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举,只是这将打乱原先的谋划,希望不会影响公子的布局才好。”
老唐蓦然间站起身,盯着连如玉,面色平静,声音冰冷道:“希望这真是你连如玉的无心之举。”
唐瓮话里有话的言辞,连如玉丝毫不以为意,他扭头看向林墨烟,轻声道:“墨烟,吩咐下去,今日但凡杀人逾五人者,奖励低阶藏器一件,逾十人中阶藏器一件,逾二十人高阶藏器一件,也可以此等价换取天材地宝。杀人更多者,奖励累加。”
林墨烟闻言,笑盈盈应是,随即闪身如鱼游入水,轻盈飘逸落在门外,再度出现之时,足尖轻点护栏,回眸一笑,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
天香酒楼大堂内,此刻空空如也,酒楼外,条条人影攒动,不知何时,光影闪烁,人流涌动的街道,变得空无一人,静的让人觉得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