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那讲经的和尚白费劲。”阮泱泱回答。
“阮小姐此话怎讲?”拂羽倒是不懂了。
邺无渊也在看着她,不知她又想到了什么。
“这和尚在讲的是,皮囊好恶,原是无常。这人就是一具臭皮囊,相貌各异,虽是天定,却又有相由心生,命由己造一说。他告诉这些信徒要修行内心,外在无不是镜中空相。道理的确是好道理,不过,这底下的人可根本没听他讲啥,都在看着他的脸如痴如醉。他在这儿讲经,浪费口水,浪费力气,因为这下面的人都是奔着他的脸来的。”摇摇头,阮泱泱只觉得好笑。长得好看,占便宜,但有时也的确是障碍,譬如眼下。如若讲经的是个其貌不扬的僧人,就比较有说服力了。
听她说完,拂羽倒是很意外,“阮小姐好见解。这么说,阮小姐才是有佛缘有慧根,想必也不是那肤浅之人。这相貌好的,亦或是不好的,在阮小姐这里都一视同仁。”
“错,我更喜欢长得好看的在我面前晃,赏心悦目。”她可没达到那能一视同仁的境界,道理是道理,她懂得道理,但未必会套用在自己身上。
拂羽哑然,反倒是邺无渊唇角松动。
“走吧。”邺无渊开口,在这儿也没什么可看的。
一行人转身往外走,倒是之前站在拂羽那一侧的小梨和小棠盯着净坛高座上的青衣僧人发愣,她们还真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和尚呢。
刚走出几步,阮泱泱忽然脚步一顿,往后看了看,就迅速的窜到了邺无渊的身后,顺势伸手一拽,把拂羽也扯到了邺无渊旁边,彻底把她给挡住了。
两个人都愣住了,一同扭头看着那个躲在后面的人,“阮小姐,你怎么了?”
邺无渊亦微微皱眉,她上次看见满天飞的野鸡也是这样。
“别看我别看我,赶紧走,左相的公子在前面呢,赶紧绕过去。”她一手抓着邺无渊的衣服,一边挥手叫他们俩转过去,赶紧撤。
闻言,那两个人看向前方,果然,前面四五米开外,一个白衫男子正在往这边来。他身后随行着四个家卫,使得来往的人都不得不避开一些。
看见了人,拂羽就笑了,转头看向身边的邺无渊,“主子。”
邺无渊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先带着她去大殿等我。”话落,他就举步朝着那左相公子走了过去。
前面的遮挡没了,阮泱泱又跳到了拂羽身后,她是坚决要把自己藏起来。
拂羽笑得不行,一手捂着肚子,要站不直了。
“阮小姐别怕,咱们这边走。”说着,他一边挥手,叫亲卫赶紧过来围成人墙,然后护着阮泱泱从别处绕了出去。
走出去好远,阮泱泱才松了口气。
“阮小姐,那左相府的公子看起来倒是也不差,长得一表人才,缘何阮小姐避如蛇蝎呢?”他可是要笑岔气了。
阮泱泱都不用看他,就知道他在看笑话。
深吸口气,她随后开口,“他是个妈宝男,虽是一表人才,但又很肤浅。”关键有一回在外偶然见着她,眼珠子就要贴她脸上了,印象深刻,想忘都忘不了。
一听这话,拂羽更乐了,“那在阮小姐看来什么样的男人不肤浅?暗暗倾慕你多年,却不发一语的那种应该就不肤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