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一看自己的面子不能挂不住啊,于是没有谋反证据也要给李浑、李敏叔侄创造谋反证据。在此大怒之下,杨广与阿姮更遣宇文述穷治之。
深知阿姮深恨宇文娥英之意的宇文述诱教李敏的妻子、已故的乐平公主杨丽华与周宣帝宇文赟之女、杨广的外甥女宇文娥英为表。
宇文述恨李敏之伯父李浑、阿姮恨李敏之妻宇文娥英,故而宇文述与阿姮二人合作十分痛快一致。且在当年宇文述长子宇文化及抓获阿姮得知阿姮其实就是昔日的陈朝镇国长宁公主陈姮而非兰陵萧氏千金萧姮之后,宇文述也知道阿姮的真实身份是“陈朝镇国长宁公主陈姮”而非“兰陵萧氏千金萧姮”,故而抓到阿姮身份命脉把柄的宇文述更放心大胆地和阿姮合作了。
于是,这宇文述秉承阿姮之意,说谎告诉宇文娥英,说她的舅舅杨广已经决意要杀她夫家李氏满门了,若她识趣地配合,她舅舅杨广还能念在甥舅之情和她周隋两朝一脉的特殊血统上放过她宇文娥英一命,不然的话按李氏人共诛之!
于是,被惊吓过度的宇文娥英就被宇文述威逼利诱地诬告李浑谋因渡辽,与其家子弟为将领者共袭取御营,准备立她的丈夫李敏为天子。
得到宇文娥英的虚假证词之后,宇文述持入,奏之,杨广泣曰:“吾宗社几倾,赖公获全耳。”
于是,三月,丁酉,杨广大怒之下杀李浑、李敏、李善衡及宗族三十二人,自三从以上皆徙边徼。
而杨广到底念在宇文娥英是她长姐乐平公主杨丽华的膝下独女,到底念在宇文娥英是她的外甥女的份上没有即刻杀她,而是把她下到狱中。
而在阿姮终于告诉杨广他父皇杨坚驾崩那晚的真相——隋文帝驾崩当晚即陈淑媃出宫当晚,宇文娥英意图害死阿姮,在杨广送给她的同心结盒中放了一杯毒酒让她误以为是杨广给她喝下的,却被阿姮的妹妹陈淑媃试毒发现而误杀了陈淑媃!知道了当初宇文娥英竟然有杀害阿姮的歹毒心思之后,杨广大发雷霆,震怒他外甥女宇文娥英竟然胆敢杀他最爱的阿姮,于是当即大怒下令赐宇文娥英鸩毒,由阿姮亲自毒死他的外甥女宇文娥英!
在阿姮得到杨广赐死宇文娥英的命令之后,终于,阿姮能捧着一杯鸩酒走向天牢中的宇文娥英,向她复十一年前她杀她爱妹陈淑媃、间接害死她妹夫萧世略的血海深仇了!
这一夜,星月清淡,云淡风轻,仿佛和十一年前隋文帝杨坚驾崩、陈淑媃刚刚被宇文娥英害死的那个夜晚没有任何不同。
贺兰璧月捧着杨广御赐给他外甥女宇文娥英的鸩酒缓缓跟在阿姮身后,而阿姮身着一身明艳鲜妍的石榴红锦绣罗裙、风华绝代、瑰艳无双地款款步入了关押重犯宇文娥英的阴暗天牢。这湿冷阴暗的天牢里阴冷黑暗到无一丝生气,而如此鲜妍娇媚、倾国倾城、华贵绝丽的大隋皇妃阿姮则与这天牢格格不入。阿姮身上那鲜艳明丽的石榴红色就仿佛是这天牢里唯一鲜亮的生机与活力。
看到执掌凤印、宠冠六宫的大隋第一宠妃萧嫔阿姮奉隋帝杨广的皇命而来,天牢里的重重侍卫自然恭恭敬敬地为阿姮拉开了一道又一道锁死又沉重的牢房大门。最终,阿姮一路畅通无阻地拖着明艳红裙步入了关押宇文娥英的阴暗牢房。
此时,宇文娥英身着一身破烂的囚衣蜷缩在天牢阴冷潮湿的干草堆里了无生气,蓬乱肮脏的头发几乎覆盖住了她原来俏丽清妍的秀美容颜,却是在污垢和黑暗中露出来的那一双眼睛格外泛着凌厉和寒光——虽然此时看她的境遇和打扮已连个寻常落魄女子都不如、更谈不上看出来她两朝一脉的尊贵血统了,可她宇文娥英骨子里两朝一脉的皇家傲气还是凌然不退。
看到阿姮如此盛气凌人、明艳得意地走入到她的牢房里,本来绝望地靠在干草堆里了无生趣地麻木望着牢房里昏暗灯火的宇文娥英猛然坐直了、直勾勾地狠狠瞪着阿姮。虽然此时她衣衫褴褛、阿姮锦衣玉冠,可她狼狈坐在地上、阿姮傲然俯视她之间竟然还颇有几分宇文娥英等着阿姮来朝拜之意。
望着宇文娥英如此落魄还如此傲气凌然,阿姮更是冷笑道:“宇文娥英你贵有周朝和隋朝两朝一脉的尊贵血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北周宣仪长公主、大隋柱国夫人,难为你千金玉体屈居于这阴冷天牢里了。只是,当初你夫君李敏被满门抄斩时,是我向你舅舅杨广进言请求他暂时留你一命不死,你是不是快向我这位舅母磕头谢恩啊?”
看到阿姮如此娇艳得意,宇文娥英更是大怒,朝阿姮啐了一口唾沫就破口大骂、尽是傲气:“我呸!就你陈姮也配当我宇文娥英的舅母!你以为皇舅为你伪造了兰陵萧氏千金萧姮的身份、把你封为宠冠六宫的萧嫔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我告诉你,我母后早就告诉了我你陈朝镇国长宁公主陈姮的真实身份了!你不过区区一个南陈亡国公主,而我宇文娥英父皇是周宣帝、皇外祖父是隋文帝,这是我宇文家、杨家的北朝江山,你凭什么让我宇文娥英对你一介南朝公主俯首称臣!你不配!”
看到宇文娥英如此狂怒,阿姮更是凌然冷笑:“哟,我不配?你宇文娥英真是好大的胸襟、好大的口气啊!你若脑子里的智慧有你无端怒怨的一半,你又何至于沦落到而今地步呢!”
闻言,宇文娥英更是疯狂大怒、狠狠瞪着阿姮的双眼似乎要炸裂:“我宇文娥英何至于沦落于此?那还不全是拜你陈姮所赐!你分明是和那个奸臣宇文述合起伙来诱骗我诬告我夫家!那个宇文述背叛我父皇的大周就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我就很本不该信他!”
听到宇文娥英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和宇文述的计谋了,阿姮更是嗤之以鼻、冷冷一笑:“你自己愿意诬告你夫家,那么愚蠢的事你真的做的出来又能怪谁呢?”
闻言,宇文娥英大怒捶地、声嘶力竭:“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我相信皇舅是绝对不忍心杀我的!六年前,我母后杨丽华去世时,临终前向皇舅深情嘱托说:‘我没儿子,惟有一女。我不怕死,只是深深怜爱女儿女婿。我现有的食邑,乞求转赐给娥英和李敏。’于是皇舅便答应了母后的要求,敏郎的食邑后来增加到五千户,皇舅还让敏郎在上柱国之外额外担任屯卫将军之职的重任啊!我可是皇舅的亲外甥女啊!”
看到宇文娥英如此高看自己在杨广心中的地位,反倒被气乐了,不由得开怀冷笑道:“哈哈哈!亲外甥女?看来宇文娥英你还真是不了解你皇舅啊!广郎为了斩除兄弟之患,一一杀死了他四个亲兄弟、七个亲侄子,你一个前周异姓公主、一个外甥女又算得了什么?我才是他此生唯爱,你竟然当初敢杀我还误害死我最爱的妹妹阿媃,你以为广郎会放过你吗!”
听到阿姮提起旧日往事,宇文娥英毫无愧疚反而极其理直气壮地手指着傲然不屈、盛气凌人:“我就是要杀你这个亡国公主又如何!这是我宇文氏和杨氏的天下,岂容你陈氏干涉!”
“这是你宇文氏和杨氏的天下?哈哈哈,那宇文娥英你可是大错特错!现在,是广郎与我共治这大隋大业天下,日后,是我们的儿子杲儿继承这大隋江山——这是杨氏和陈氏的天下,与你宇文氏有何干系啊?啊!你还是别挣扎了,乖乖地喝下这杯广郎御赐给你的毒酒好好上路吧!”听到宇文娥英还在痴心妄想她的宇文氏江山,阿姮更是冷笑连连,挥手示意贺兰璧月呈上杨广御赐给宇文娥英的毒酒。
宇文娥英看到贺兰璧月呈上来的毒酒,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惧色,疯狂地向牢房角落缩去,死命踢着脚边的干草让阿姮和贺兰璧月远离她:“我不信!我不信!陈姮你这个贱妇!我不信皇舅会为了你这个贱妇来杀我!”
看到宇文娥英这般痛苦挣扎,阿姮脸上才露出了痛快得意的微笑,轻轻俯下身拍了拍宇文娥英柔嫩的脸蛋冷笑道,眼底狠厉尽显:“这杯酒像不像十一年前你想杀了我却误杀了阿媃的那杯酒啊!啊?”
面对阿姮俯身来凌然威胁她,宇文娥英拼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狠狠地打开阿姮的手,用力把阿姮推倒在地:“我便是要杀你又如何!我误杀了陈淑媃又如何!我堂堂大周公主、大隋皇室杀你们亡国下人又有何不可!我不该死!”
听到宇文娥英如此狂放之语、看到她如此无礼行为,阿姮肃然从地上起身,一把怒然拽起宇文娥英的领子,紧紧贴着她的脸迫视极怒,再无克制,伤怒至极:“你不该死?又何不可?难道我的妹妹阿媃就该死吗!你宇文娥英难道就不是亡国公主吗!你哪莫名其妙来的自尊和骄傲觉得你可以擅杀我们大陈皇室!”
提到被宇文娥英害死的阿媃,阿姮狠狠一巴掌把宇文娥英打倒在地,眼底沁出了最痛的泪,手指颤抖着指着杀死陈淑媃的元凶宇文娥英,无限哽咽伤痛:“阿媃……她是我最爱的妹妹啊!她是我的宝贝啊!她被你害死的时候才三十岁啊!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莫名其妙的该死的狂傲自大害死了她、害死了苦苦等待她多年的她的丈夫!宇文娥英你知不知道!阿媃她一世如此温柔胆小的人,为了保护我不惜献身给你外祖父杨坚,她最终又为了保护我死在你的毒害下,我愧对她一辈子,你拿什么换回我阿媃的命啊!”
看到阿姮这近乎癫狂疯狂的伤怒,宇文娥英稍微退后了一两步却终究凌然傲气地怒视着阿姮毫不退缩、毫不退让、仍旧无必骄傲霸道:“那又如何!这是我父皇宇文氏的江山、外祖父杨氏的江山!不容你们陈氏染指分毫!”
看到宇文娥英死到临头了还如此不知悔改、不知天高地厚、不识时务而沉浸在过去的幻想里,阿姮怒极反笑,重新站好,整了整自己的华彩衣裳,掸了掸被宇文娥英抓皱弄脏的衣袖,望着蜷缩在角落里端然立范、雍容冷笑道:“不容我陈氏染指分毫?那我陈姮而今就是执掌了大隋后宫的凤印,我陈姮如今就是和广郎共有这大业天下,我陈姮与广郎的爱子杲儿日后就是这大隋天子,你能奈之我何!倒是你宇文娥英,快用这杯你亲舅舅杨广赐你的鸩酒上黄泉路吧!”
看到阿姮如此凶悍地让贺兰璧月把夺命鸩酒给她呈上来,宇文娥英害怕至极,疯狂地打起牢房角落堆里的干草企图无力地隔开阿姮和贺兰璧月,撕心裂肺、声嘶力竭地大哭呼喊着她此生最爱的、最爱她最能保护她的个个亲人名字:“你……不!我不信!我不信!我可是皇舅的亲外甥女啊!我要见皇舅、我要见皇舅!舅舅!舅舅!父皇!母后!外祖父!外祖母!敏郎!”
看到一世骄矜、不可一世、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宇文娥英终于露出了死前害怕挣扎的痛苦神色,阿姮的心底才涌出无限报复快感,狠厉冷冷地命两个侍卫把宇文娥英死死按住、让贺兰璧月给不肯就死的宇文娥英强行灌毒酒:“你要见宇文赟、杨丽华、杨坚、独孤伽罗、李敏的话,就喝下这杯十一年前你递给我小妹阿媃的鸩酒以后去地下见吧!来人,给宇文娥英灌鸩酒!”
“陈姮!陈姮!你会有报应的!陈隋敌对注定无法结合,你和皇舅的爱情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大隋天子身上不会流有南陈皇室的血脉的!我宇文娥英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贱妇!贱……”宇文娥英被两个大力侍卫死死摁住动弹不得却嘴上还是恶毒不绝、至死骄傲不知悔改,拼尽全力死命挣扎不休直到贺兰璧月把鸩酒灌到宇文娥英口中,她才永远闭上了嘴、永远再动弹不得。
在宇文娥英终于被她灌下鸩酒毒死了之后,阿姮就在天牢里宇文娥英冰冷的尸体前为她最爱的妹妹陈淑媃和妹夫萧世略跪拜上香、祭奠他们的在天之灵——阿媃,阿略,十一年过去了,阿姐终于杀了宇文娥英为你们报仇了!你们都是为了护我而死,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会带着你们的爱与希望好好地活下去的,你们从此在天上安息吧!
自宇文娥英死后,阿姮终于把隋朝所有当年的灭国仇人全部消灭干净、大仇得报。带着如此如释重负,阿姮毅然从天牢里毫不留情地冷冷转身出去,对牢房外的侍卫冷冷地淡淡说道:“把宇文娥英的尸体拖去乱葬岗,挫骨扬灰。”
终于,在这大业十二年,阿姮杀死了宇文娥英为阿媃萧世略报仇。
阿姮明知宇文娥英恨她至极,所说一切尽是刻意恶语。可不知为何,方才宇文娥英对她和杨广那句“陈隋敌对注定无法结合,你和皇舅的爱情不会有好下场的!”恶毒诅咒却狠狠震颤了阿姮的心灵一下,骤然让阿姮下意识地攥紧了腰间佩戴的和杨广的爱情信物琼华珮,蓦然想到了智者大师看透她和杨广一生的那“情极缘却,难为宿命。因果轮回,幻灭如空。”的十六字命运偈语,久久不能平静——曾经天下安定,是她自己放不下对隋朝和杨广的国仇家恨;可而今虽然她放下一切仇恨重新愿意和杨广相爱相守了,可天下却又开始大乱不安了。难道,她和杨广的一世真情真的敌不过宿命捉弄吗?难道他们之前隋陈对立身份会是他们永远的诅咒吗?
想到此处,在今夜杀了宇文娥英之后的午夜梦回时,阿姮一身虚汗骤然从睡梦中惊醒,大口喘气,深深惊惧不定。感受到阿姮做噩梦惊醒了,在床上搂着阿姮熟睡的杨广也醒了,温柔地把喘气惊惧、泪痕满面的阿姮搂在怀里柔声抚慰道:“姮儿,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是不是宇文娥英那个毒妇今天吓到你了?不怕不怕,我在呢,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在杨广的柔声抚慰下,阿姮更是把持不住地钻在杨广怀里害怕惊哭道:“广郎,我方才突然梦到我们又被这天下大乱分开了,我好怕!我们曾经年少时苦于隋陈对立、南北分离,而今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相爱相守了,我不想失去你、我不能失去你!我这一生所爱之人唯你,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感受到阿姮伏在自己怀中如此害怕大哭、听到阿姮竟然是做噩梦和自己分开了而如此害怕伤心,杨广心底只觉得涌起无边深爱、柔情、愧疚、珍惜、感动,深深亲了一口阿姮温热的额头,更是无尽温柔深情地紧紧把阿姮搂在怀里,含笑柔声抚慰她道:“姮儿,别怕,我们曾经已经受了那么多苦了,我们不会再被分开了,我也决不允许我们再被分开,也在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了!我们日后会一起慢慢变老,看到我们的杲儿、琼儿都长大成人、成家立业,然后我们一起牵手白头、年年春日相约于扬州琼花树下共赏琼花、最后携手老死琼花树下,好不好?别怕,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永生永世,永不分离!”
听到杨广如此无边深情的真爱情语、深情许诺,阿姮静静地伏在爱夫杨广的怀里终于慢慢安宁平静下来,只感觉全身有无边温柔与安心,所有爱夫杨广的爱与暖都紧紧包裹着她给她无边幸福。于是,在阿姮与杨广夫妻二人的床上,阿姮与爱夫杨广共同盖着一床温暖轻柔的锦珠被,伏在杨广怀里无比放心地安心柔声道:“好,广郎,我信你!你我夫妻,同心一体,生同衾、死同穴,此情此爱永不绝!”
“好!”感受到阿姮的终于安定与平静,杨广也在全身充满了温柔与深爱,更紧紧地把爱妻阿姮紧紧搂在怀里,把下巴静静顶在爱妻阿姮的头顶上,静静感受着彼此身上清甜独特的琼露凝香,岁月静好、莫不如斯。
此刻,昭阳殿外,清风徐徐,明月如许;昭阳殿里,琼花香榻上,九华珠缨宝帐里,阿姮与杨广夫妻二人静静紧相依偎,彼此宁静相对之间、彼此感受安静美好的琼露凝香呼吸之间,最是琴瑟在御、岁月静好的最美时光。
纵使人世纷纷缭乱,你我相爱相依便是最美时光。
而这一年,深爱阿姮、阿姮深爱的母后柳敬言于洛阳去世,无疾而终、寿终正寝,享年高寿八十三岁。
虽然母后柳敬言是高寿喜丧,但阿姮还是深深痛心于母后柳敬言的去世,毕竟,此后阿姮再无父母了!
对于阿姮的丧母之痛,杨广深深了解陪伴,体贴温柔地陪伴在阿姮身边安慰她的丧母之痛、给予阿姮最大的安慰与幸福。而看在爱妻阿姮的面子上,杨广也是下令厚葬岳母柳敬言于洛阳最佳的风水宝地葬洛阳邙山。
至此,杨广与阿姮都父母已亡,他们就是这世上彼此最深爱相依的真爱夫妻。
于阿姮,于杨广,于他们最爱彼此的夫妻二人,任世间烽火狼烟,有你便胜尘世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