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不过也支撑不了多少时候,我已经派人往老家送信了,太太那边应该很快就会送银子过来。”
让刘氏出银子,那可是比杀了她还难受的事情,想到她这会儿收到信时心疼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岑子衿心里就忍不住冷笑。
这算是花钱买平安吧,既是卖岑敛的,也是买二房的。
“咦?廖管家也在啊?刚好,我就不用跑两趟了,我要支一笔银子。”
门外摇着折扇的卢言走进,给岑子衿行礼之后面,对廖管家说,“现在朝官的谏言已经有了成效,但是想要他们顶着压力继续,就要多花一番功夫了,如此,还要辛苦廖管家跟账房上交代一声。”
廖管家嘴角苦笑,“卢先生,这两天账上紧,您看能不能晚两天再……”
卢言折扇收合,笑眯眯地看着他,“我能等得,等到明年此时也无妨,不过就是不知道大人能不能等。”
廖管家嘴角抽搐,勉强撑着脸上的笑,“我这就去跟账房上说。”
岑子衿没看他们两人的官司,继续低头处理手上的信笺,各门各府的动向,朝中的消息。
单独一份看都是细碎的小事,可往往把事情练习起来就会发现,这些小事才是决定事情成败的关键。
“小姐,这两天谏言的人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恐怕快顶不住了,不少人已经开始打了退堂鼓,现在改怎么办?”
“戚阁老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戚阁老那边一直是罗先生在联络的,凭着两人同乡,又同朝为官的份上,我想戚阁老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岑子衿淡淡一笑,“是么?”
戚府的动向,这些日子以来,罗良一直都没有传过来,要么就是戚忠对于此事无动于总,要么就是罗良瞒了她。
她更相信是后者。
“谏官的事情,这两天就应该会有结果,让他们不用太担心,后面才是真正的战场,不过现在我要交给你另一件事情。”
卢言正色,“小姐请说。”
“戚忠先不用管,去查查戚家大爷最近在做什么?还有河道案前后他都去拜访了谁。”
“小姐是怀疑……”
卢言话说一半,被岑子衿侧面回头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就把所有没说完的话,吞了下去,“我马上让人去查。”
“不,这件事我要你亲自做。”
卢言一愣。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不让府里的其他人知道,包括罗良。
他是岑敛的幕僚,按理来说,在没有请辞之前,只能听从岑敛的安排,如今这样背着主家的意思听从另一个人的命令行事,已然就是背主!
“做不到?”
岑子衿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慢条斯理地问。
卢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作揖告退,“外面回来尚未收拾打理,这样贸然进来拜见小姐实属失礼,可口给卢某一点儿时间,换个衣服再来向小姐请令?”
岑子衿也不为难他,只是点头,门口的张云就后退一步,给他让开了道路。
只要犹豫,就有谈成的可能,何必急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