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楼?!
那不是胭粉腌臜的地方?
岑故竟然去了青楼?
董氏气的两眼有些呆滞,半天没有作声。
身边的丫鬟悄声提醒,才让人给那小厮打赏了二两银子,并勒令所有人闭紧嘴巴,不得声张。
“给我更衣。”
脸色苍白地在小花厅颓坐半晌,董氏已经不再派人去寻岑故,反而让房里的人帮她梳妆收拾。
翠簪挽发,浅衣覆身。
看上去有几分病态的苍白。
丫鬟在她身后提着食盒,时不时地搀她一把才穿过抄手游廊到了刘氏居住的院落。
下人通报的时候,刘氏已经命人给她换了一套衣裳,面色雍容。
董氏进门就拉着她簌簌落泪。
“三嫂,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求到你这里!清姐儿和方锐俩孩子在京都,方家也没什么人在那照应着,我是真担心清儿在那受什么委屈!”
刘氏用帕子替她擦脸上的泪痕。
“四弟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都是一家人,还有比我们更亲的妯娌么?哪用特意说什么,都是做娘的人,都明白。”
董氏破涕,紧张的抓着刘氏的胳膊。
“三房那边不说,咱们二房今年也是多灾多难,老太太卧病在床。现在孔姨娘有了身孕,你主持中馈多年,我想着,要不对牌钥匙还是交给三嫂掌管,原本我也是临时受命,如今该还给三嫂的。”
丫鬟递上装对牌要是的匣子,董氏接过放在桌案上。
刘氏闻言不满地抱怨,“四弟妹这不是折煞我么?咱们二房谁当家不是一样的,何必这样推来让去?老太太眼光好,我看你做的挺好,还是你收着吧。”
刘氏把匣子推回到董氏的手边,满脸的不赞同。
“三嫂,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这么一大家子人呢,我这段时间也是边学边管,大错虽然没有,可是小纰漏还是挺多的,这钥匙还是交给三嫂最合适!”
这话并不是无的放矢,众所周知,刘氏掌家确实是有一套的。
“四弟妹可别胡说,谁还能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不都是要慢慢学的么?”
刘氏执意推脱。
董氏眼泪又啪嗒啪嗒的落下,“三嫂,你就心疼心疼弟妹一回吧,这对牌你拿过去,娘的病痊愈之后我会跟她解释的,我……我实在是精力有限,多事之秋,哪能容我慢慢学啊?”
装着对牌钥匙的匣子又被推到刘氏的跟前。
这次刘氏没有再推脱。
“行吧,那我就帮你管几天,等老太太病有些气色,家里不太忙的时候,我再还给你,你看这样可好?”
见她终于肯收下,董氏连连点头。
心中明白,这是她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岑故本就厌恶她们在清儿婚事上做的手脚,还不知到肯不肯跟岑敛去信为清儿周旋,如今枕边人既然答应下来,岑敛总会对他们多照看些。
彼此心照不宣,余下的时间两人说了些家常。
说的最多的还是老太太的病情。
刘氏头疼地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换个几个大夫总也不见好转,病情总是这么反复着,可真是这么人!”
董氏也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