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步之遥的地方,脚下一根花枝被踩断的时候发出咔吧一声脆响,终于惊醒了溺陷的人。
“抱歉,我有些听不懂戚大爷的意思。这里是女学馆,戚大爷来此恐怕不合适。”
岑子衿退后两步,扯动嘴角淡笑开口,袖中素手紧握成拳。
“听不懂么?那我提醒一下岑三小姐好了。”戚晨冷冷嗤笑,“教唆袁媛嫁给我的人是不是你?没想到岑三小姐深居内宅,还有这样的本事!”
语气愈说愈冷,看见岑子衿躲避的脚步,戚晨跨步上前,捉住她的手腕,“为什么?子清嫁给我不好么?为什么要帮她们一起骗我!”
戚晨的眼中饱含怒火,瞳仁像一个漩涡般要把岑子衿一起拖入绝望的泥沼。
在他发怒的时候,岑子衿已经彻底恢复了清醒,用力挣脱他的桎梏,勾唇浅笑,“怎么?难道戚大爷想娶我?”
戚晨下颌收紧,手指紧握成拳,咔咔作响,像是在隐忍身体里的暴虐。
“呵呵,是了,袁媛并不知道原本要嫁给你的人是我,所以你也从她那套不出来什么。”岑子衿揉着手腕凉声道,“难道你不知道,就算嫁给你的不是袁媛,也不可能是我二姐姐!你不想娶我,我也不想进戚家。袁媛进了你戚家的门,不正是一举两得?”
戚晨鼻翼煽动,低头俯视岑子衿,咬牙切齿,“你们岑家都是这样的狡诈之徒!没关系,不是子清,谁嫁给我都无所谓,咱们来日方长!”
与岑子衿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侧首低头,在岑子衿耳边低语,“你最好祈祷自己没做别的什么事,否则被我查出来,我让你岑家满门陪我下地狱!”
岑子衿努力克制心底的惊惧和身体的颤抖,指尖狠狠掐进掌心,牙齿将唇内的软肉咬出血性的味道。
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人!
就因为自己的求而不得,就将所有人都要陪着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恐怕到现在也没几个人见识过这样的戚家大爷,性格如此反常。
人前谦恭有礼,人后阴险毒辣!
就像一条隐忍在暗处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突然发动攻击,将猎物一口吞下。
小花圃前又深深几个呼吸,岑子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随手摘下刚刚别在发髻间的鲜嫩花朵捏在指间,稍稍用力,白色的花瓣变成了汁液顺着指尖滴落在地。
隐约听见少女说话的声音,岑子衿下颚微收,昂首缓步,眼神平静。
“岑三小姐今日这么早?”
赵慧不知道从哪窜出来抱着岑子衿的胳膊打招呼。
“你也不晚啊,还没到开馆的时间。”
岑子衿不太适应这么亲密的接触,借着侧身回礼的机会将自己的胳膊抽出。
谁知赵慧像是看不懂一般,又重新揽着她的胳膊巧笑嫣然,“夫子不是说今日会有一位书法大家会来学馆给我们指点书法么?听说是位男先生,我这不是好奇么?”
自从岑子衿赢了姜芽的手镯,虽然也折磨了自己的耳朵,但是比起姜芽痛失爱镯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对她比之前更是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