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了……”
叹息夹杂着意味不明的冷笑。
岑子衿侧首望着他,祖孙俩一时又变得无话可说。
到了晚上的时候,岑子衿躺在床上睁大水眸望着帐顶。
“小姐,你睡不着么?”
阿碗趴在床边上睡意朦胧的问。
“嗯。阿碗,你说怎么会有人能在害了人之后还心无愧疚呢?”
“放心吧小姐,这样的人很快就会有报应的。”
“报应有时候来的有些晚啊,我有点等不及。”
“这样啊……小姐,我以前听别人说过,人这一生啊,就像是一口大锅,里面酸甜苦辣什么都有,可是这些味道要煮出来就必须要烧火,火烧得越旺越好!可是奴婢不这么认为,你说如果火已经够大了,我再添一把柴,那锅不就炸了?”
阿碗把脑袋歪着靠在床罩上,“如果小姐等不及了,咱们就添把火,把他的锅烧炸了吧……”
迷迷糊糊的声音越来越小,岑子衿听了她的话侧头看她时,阿碗已经闭上了眼睛,小嘴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呵呵,还真是……话糙理不糙!
做不到连根拔起,那就添把柴把火烧旺吧。
殊途同归。
还没有定下到任的日子,岑子初暂时要留在京都学习观摩,岑子衿给兄长去信,说了些家中琐事,并嘱托他要好好跟着陈霆练习武艺。
又给刘管家写了封信,让他去京都去联系康绣娘,帮衬着把绣庄做起来。
说道京都,岑子衿目前比较熟悉的就是谈雯了,康绣娘走的时候,她曾给谈雯写了封信,请她在京都对康绣娘多多照拂,又有纪钧这个经商奇才相助,她其实对绣庄没有太过担忧。
派人送信的时候,岑子衿又准备了许多临安土仪,兄长,纪钧,谈雯,康绣娘,刘管家,每人一份。
说道这一科的进士,除了两位兄长,岑子衿有印象的人中,只知道戚晨是二甲头名的传胪,秦昭也进了三甲,留在了翰林院。
因为要大婚,戚晨便告假返回了临安,戚家一时风头鼎盛,这一年对于戚家来说可真是三喜临门了——戚忠年初进了内阁,戚晨中了二甲头名并且即将迎娶双珠,算得上临安城今年最得意的后生。
可奇怪的就是,大家都知道戚家即将纳袁家嫡女袁媛为贵妾,却不知道这正妻是何人。
直到大婚当日,戚家两台花轿,一台朝着袁家的方向而去,另一台却是到了戚家二房。
众宾哗然。
原来这戚家和岑家要结姻亲,双方都是临安百年旺族,朝中肱股之臣,这桩婚事可谓是锦上添花之作,只是众人不明白这样一桩本该大肆宣扬庆贺的联姻,为什么双方都捂得这么紧?
正红新郎冠服的戚晨意气风发地骑着一匹通体毛色发亮的黑色骏马,一路喜糖遍地,锣鼓喧天到了岑家二房大门。
阻拦的宾客出题刁难,岑子宥更是酒水满樽,有意为难。
戚晨满面春风的接了所有人的刁难,甚至是岑子宥的两杯烈酒。
陈东等人直接红封抛洒,贿赂一干人等。
马上就要迎娶心念四年的姑娘,他怎么能不激动?
不顾形象的直接弯腰躲避,左突右撞,只盼着赶快见到那个即将和他白首一生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