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祁挚轩要是忍不住去了其他姨娘的院子,她是要生气还是不生气?
虽是有孕之人,却是生生将自己给瘦了下来。
祁挚轩心疼不已,从霍锦贴身丫鬟嘴里听说她这些思虑,次日便进宫求了皇帝与二房分家,待到晚间归来,搂着娇妻一番夜话,彻底消了初为人母的小妻子的忧心。
“能嫁你做妻,是我的福气。”霍锦倚在他怀中,手抚摸着尚未显怀的肚子,脸上是幸福的神色。
祁挚轩低头在她额头上一吻:“得你相伴,才是我此后半生之幸。”
她轻笑,后又感慨:“如今我们都有孩子了,五公主要也成婚了,就连霜儿也订了婚……你说,要是惜儿能看到,该有多好。”言语间不无遗憾。
她曾对她们这一群京中玩伴的未来有过无数种可能的憧憬,只唯一没想到,最张扬明媚的那个小姑娘以这样突兀的姿态宣告别离。
“惜儿是个最爱热闹的孩子,你说她去了别的地方,就算忘了我们,也会觉得很孤单吧?”
祁挚轩伸手给她擦眼泪:“景阳郡主的身份太特殊,她继续留在京城,只会徒增痛苦。”
他轻声解释:“秦家和皇贵妃做这一个决定,想必是经过深思熟虑了……如今看逸亲王在朝堂上针对秦家一派的模样,就算有景阳郡主在,他也不会收手了。”
”可他之前不是妥协了吗?”霍锦不解,抬头看他:“之前他为惜儿做了那么多,就算朝堂上霍家秦家再怎么为难他都肯退让,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傻丫头。”祁挚轩心疼她:“一如我从前不知会遇见你,所以在朝堂上与你父亲针锋相对。逸亲王也如此,他从前不知会遇见景阳郡主,所以做了许多和皇上秦家对立的事情。只不过我尚有挽回的可能,而逸亲王却不曾给自己留下余地。如今皇上身体不好,外传是受了太子重病和景阳郡主亡故的打击,但实则,皇上中毒已深。”
霍锦惊坐起来:“这…竟是真的?”
“霍家如今得皇上倚重,看来你也听说了。”祁挚轩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霍锦面色深沉:“爹爹这几日心情不好,我回去的时候,听得他和祖父在书房提起过一嘴,当时我以为…只是他的猜测。”
那可是一国之君,真出了事,整个南靖上下不得闹翻天了?
“虽不知道陛下到底中的什么毒,但事情是真的,况且,这毒,极有可能来自北地,还是通过景阳郡主下到皇帝身边的。”
“他怎么能?”霍锦怒起:“君离亭他怎么能……”
“所以秦家才联合皇帝,把景阳郡主送走。”因为这一切一旦被捅破,无论于爱情还是亲情而言,秦惜都是那个最受伤的人。
秦惜失踪的那些日子,京城不平静过一阵。后来北地大乱,家国安危面前,她的‘死’从被人津津乐道到成为其他消息背后一个可有可无的点缀,也不过短短月余的时间。
君离亭找过他一次。北地征战时,君离亭的信千里迢迢寄来,求他帮忙找秦惜。
他该帮忙的,君离亭曾在他和霍锦的婚事上多有相助,他该还这一份情。
但他最终拒绝了,不是不想帮,而是不能帮。君离亭或许爱惨了秦惜,但他也同样给她带来了最深刻的伤害。
秦惜所有的两难煎熬,源于遇上了君离亭那一场精心安排的邂逅。
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个悲剧。
他回信,不言秦惜半句,只隐晦提及萧行止和萧元焕几度进出龙图阁和明月台的事情。
此后君离亭的信再没来过,他想他是明白了,秦家那么迫不及待送秦惜离京的原因。
后来君离亭得胜归来…
后来当年旧事被人提起,为司徒家和乔家平反的人渐渐多起来……
后来君离亭在朝堂上对皇帝和秦家步步紧逼……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