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从释,你的人,我给你;我的人,你若敢再伤一分一毫,我让你走不出周山。”
“王爷放心。”殷从释手中的匕首在秦惜脖颈间缓缓移动:“只要你们将人送上周山,我绝不动郡主一根汗毛。”
副将郭堰一挥手就要带人将囚犯带上去,却被殷从释叫住,他将匕首指向最前面的五人:“我要你们五个,都上来。”
看着从山脚小路拾级而上的君离亭等人,殷从释嘴角的笑意几近癫狂,他看着面前被堵着嘴巴的秦惜,笑问:“这个滋味如何?你就算知道真相,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上来送死。”
秦惜眼睛鼻子被风吹得通红,此刻倒省了去装愤怒奔溃的力气。她朝殷从释身后的扶桑看了一眼,然后缓缓闭上眼,不想再和殷从释这个疯子浪费时间。
从山脚小路绕到此处山头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但殷从释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君离亭等人更接近子母蛊,从不是正面和他们对上,所以在过了大约半炷香的时候,他便被手下以发现异常为由叫走。
秦惜知道,他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恐怕是要通过哪条早已准备好的地道直接离开周山,避免被子母蛊殃及。
那一山的村民、士兵、还有扶桑,他一个都没带。
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才做得出给自己的义父种蛊、拿爱慕自己的女子做棋子、舍下曾经朝夕相处的村民这般狼心狗肺的事情来。
世人常说君离亭心狠手辣,但秦惜觉得,他是这世上顶好的人;他杀人如麻,但心底仍有着自己坚守不逾越的底线。
沉思间,有人拿下了她嘴里的布团。秦惜愣了愣,回过神来,是面前的扶桑。
她的唇上血色全无,拿着布团的手微微颤抖着。秦惜知道,她猜到殷从释离开了,或许也猜到她那日提起的子母蛊了。子母蛊种在身体里越久,人是会有感应的。
“原来那日你说的子母连心蛊,是真的啊!”她似在自言自语,凄凉而悲怆:“原来是这个样子.......”到最后,她看着身后众人,竟哈哈大笑起来:“可怜......可悲....”
“嗖......”
林中有羽箭朝人群射来,山民惊慌失措乱成一团,有人趁乱去抓秦惜当挡箭牌,一旁的扶桑怔了片刻,转身伸手将她推下了山崖。
山上的刀剑声渐远,就在她以为自己得落个摔成肉泥的下场时,不期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此刻闻着鼻尖熟悉的味道,她才敢将自己几日来的委屈和害怕都通通发泄出来。
君离亭一只手攥着深入岩石的匕首,将怀里的女孩儿抱得更紧了几分:“没事了,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