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是没有容身之地了,秦惜看着自己刚才被别人的朱钗、衣扣给硬生生勾掉的青丝,再想想君离亭之前那冷冰冰的样子,气上心头:“回去了,长得跟个木头疙瘩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原以为还得被拉着往人群里走一遭的陈芳华大喜过望:“那敢情好,走吧走吧,本小姐耳朵都要被她们喊聋了。”说着生怕秦惜反悔似的,率先往马车上跑去了。
秦惜:“......”难道不应该先安慰一下,然后再劝她做事不要半途而废的吗?
君离亭注意到角落里的秦惜的时候,便见少女怒气冲冲的上了马车,两相对视间还不忘盯着他狠狠瞪了一眼。
果然是回了京城背后有人撑腰,胆子都大了。君离亭漠然移开视线,催马向前。
这一去又是觐见又是赏赐,再回到亲王府时,已近傍晚。
逸亲王府是他离开北地时就已经命人来京打理的,延续了定州王府的广阔豪华,听说初建之时就受了不少大臣弹劾,通通被皇帝一句无妨给压下了。
“王爷,那些被安插进来的人,要如何处置?”说话的是管家安伯。母亲的死士,是从他出生之时就跟在身边的,忠心耿耿,先一步回京来处理王府事宜。
君离亭对这位长者尊敬有加,也相信他的能力。“留着吧,免得他们再派人来,还得重新查。府中有安伯在,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
“是。”安伯笑眯眯答,又道:“王爷您回来前,景阳郡主来过。”
“秦景阳?”君离亭诧异,白日里对他怒目而视,现在找上门来,女人的心思就是难猜。
“说是问问您,有没有姜慕廉的消息。他当时被您派去了景州,临别时连一面都没来得及见。”
“倒是会给别人安罪名。”君离亭被气笑了。分明是景州人手不够,姜慕廉自己跟着王太医去的,现在倒是变成他的罪过了。
安伯请示:“那要不要给郡主回个消息?”
君离亭沉默片刻:“不用了。这几日她若再来,就说我不在府中。”刚一回京就和秦景阳有来往,恐怕防备他的就不止皇帝了。
之后两天,秦惜确实也偷跑着来过一次,一如既往被安伯弥勒佛般笑眯眯的拒之门外了。
谁还不是个没脾气的孩子,秦惜被拒绝了两次,一气之下进宫的时候硬生生多绕了半圈京城,半步不踏足逸亲王府所在的燕子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