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家伙,是联手了吗?
而当看到姬发和姬旦竟是携手走出后,那些等着以推恩令,为自己等人搏一份家业的姬鲜等人,心立刻一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姬发和姬旦都是极度贪恋权势之辈,一旦两人联手,怎么可能会愿意,偌大的封国,四分五裂!
“二哥,三弟,不知道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可否要执行推恩令,让兄弟们有一块栖身之地?”
虽然姬鲜心中连连暗道不妙,但还是硬着头皮,向姬发和姬旦沉声询问道。
“推恩令,乃乱政暴政,我西岐之地,不认此政!”
姬发闻声,漠然扫视那些满脸期待的兄弟们,一字一顿,沉声道。
姬鲜眉头皱起,嘴唇翕动,当即便想要反驳两句。
“若有人胆敢再言及推恩令,那么便好好的想想,是他的脖子硬,还是这桌子硬?”
但不等他开口,姬旦已是拔刀,一刀斩落在了那张盛放供品的供桌上,雪亮刀光一闪,供桌应声断成了两截,诸多供品,尽皆滚荡落地。
这一刻,直让人觉得,这哪里是什么祭祀的灵堂,分明是个厮杀场。
但毋庸置疑的是,这一举动,却让场内彻底变得安静了下来,再无一人胆敢开口半句,彻底陷入了缄默。
毕竟,他们扪心自问,自己的脖子,的确是没有这张供桌硬气。
“诸位兄弟,你们以为,这推恩令是什么善令?你们觉得,帝辛会那么好心,让你们坐拥一地,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分散我们西岐的实力,让我们各自为政,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分而击之,将我们一网打尽!这样的奸计,我们万万不能中,否则的话,一旦帝辛大军压境,恐怕还未反抗,就要被他挨个化作灰烬!”
紧跟着,姬发又唱起了白脸,看着一众兄弟,向他们拱了拱手后,接着道:“诸位兄弟,咱们莫要再争执这些事情,九十九个兄弟,拧成一股绳,咱们合起力来,这世上,谁能是我们的对手?天兴西岐!”
“天兴西岐!”
姬发话语落下,场内响起了回应声,只是那声音稀稀落落,就跟没吃饭一样。
但终归是,再没有人站出来,跟他唱个反调,继续坚持要延续推恩令。
“人心乱了……”姬发虽然松了口气,可看着那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面庞,却明白,昔日姬昌在世时,一百个兄弟其乐融融,大家劲往一处使的场景,怕是再也不会有了,从今以后,他不仅要防备朝歌城那边递来的刀子,而且还要防备,背后这群兄弟们,也抽冷子给他来上一刀。
“从今日起,我西岐,与朝歌与大商决裂,为父侯报仇雪恨,迎回兄长,主持大局!你们,谁有异议吗?”
而在这时,姬旦一脚将地上的杂物踢到一边后,目光灼灼,盯着前方的一众兄弟,沉声道。
“喏!”
一语落下,场内立刻针落可闻,所有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紧跟着,便向着姬旦恭敬行礼。
只是,他们的眼底深处,此时此刻却是布满了惶恐不安的神色。
从成汤立国至今,大商的国运,已是有五百年之久,底蕴之深厚,不可揣测,尤其是如今的帝辛,和之前比起来,更是如换了个人般,这无法不让他们担心,就这样扯起反旗,会不会招致灭顶之灾。
“准备整军,再贴出招贤令!我们,打入朝歌!诸位兄弟放心,待到我们席卷天下,覆灭大商之后,等着你们每个人的,何止是区区推恩令所能得到之地,是万顷良田,十万奴隶,到那时,岂不是真的快活?”
姬发见状,也跟着发号施令,更不忘了,给这些心底藏着怨气的兄弟们,许下一张空口支票。
此语落下,场内立刻安静了下来,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姬发这话极难兑现,但还是生出了几分憧憬,毕竟,直接裂土封国,那滋味,一定比现在分润一些西岐土地,要滋润的多。
说不准,等到那时,他们也可以让人叫一声“大王”!
但毋庸置疑,无论这些人如何各怀鬼胎,心中思绪繁杂,可毋庸置疑的是,西岐这台战争机器从姬发和姬旦这番话语落下后,已是上紧了发条,将要枕戈待旦,等待号令下达,向朝歌城进发的那一刻来临。
“好了,祭拜父亲吧!祭拜完之后,都各自散了,将各自蓄养的奴隶军交出来!不过有件事情你们要记住,倘若是让我和姬旦知道,有人胆敢背叛西岐,或者是私藏奴隶军的话,那么,就掂量掂量,是你们的脖颈硬,还是我们手里的刀更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