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许晚舟被一阵拍门声惊醒,是李嬷嬷。许晚舟想起昨夜自己用木棍顶实了门,忙起身去开。
“来了。”许晚舟匆匆赶去开门。只听“吱呀”一声,门外不只站了李嬷嬷一人,身后还有沈星河和古荷,只见沈星河一身冷气四溢,许晚舟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李嬷嬷挡在身前,一个劲地往屋里推,古荷更是早已转过身去,权当什么也看不见。
一番你追我赶,许晚舟脸一红,也是明白过来。
“这一大早的,怎么相爷也来了。”或许昨日被沈星河折腾了一番,许晚舟至今仍觉头脑混混沌沌的。
“相爷都下朝回来了。”李嬷嬷觉得许晚舟甚是反常,平日里许晚舟早起了床,候了相爷出门,连苑里的花种都浇完水了。今日睡得连时辰都忘了,李嬷嬷想起房外苑中那三坛喝得精光的东倒西歪的酒坛子,心下一惊,
“不要跟我说苑中那酒坛子是晚舟你喝的罢?”李嬷嬷看着许晚舟。
“嬷嬷觉得晚舟能撑过两杯?”许晚舟穿着外衣道。
“那便是你和相爷喝的?”李嬷嬷想起许晚舟喝完酒后的撩拨,又惊又喜,眼里满是期待。
“嬷嬷,你确定上一次我喝了酒后,没做甚么出格的事?”许晚舟警惕了,似乎猜到自己酒后定也做了沈星河昨夜那样见人便撩拨的事,否则,这李嬷嬷如此期待自己昨夜与相爷共饮三坛酒水。
“没有,没有。”李嬷嬷忙道,伸手匆匆帮许晚舟更衣,“快,相爷等着你去诗会呢。”李嬷嬷带着便要往许晚舟头上插满各种耀眼的珠钗。
“等着。”许晚舟叫停了李嬷嬷,想起沈星河说过诗会事安贵妃给珺王选妃的一个噱头,既然如此,那京都的贵女都会收到邀约。许晚舟圆溜溜的眼珠子快速转动了几下,抬手便将头上的各式簪子一并取下,又把端庄的广云袖换下,穿上了方便利落的窄袖。
李嬷嬷看得傻了眼,
“晚舟这是做甚?”
许晚舟轻笑,
“诗会定有众多贵女受邀,晚舟若盛装出席立在相爷身旁,岂不是挡了相爷的桃花,所以,晚舟这一身打扮甚好。”许晚舟插完仅有的一根簪子便往外走。
李嬷嬷跟在身后一脸苦瓜相,这晚舟姑娘的脑袋怎么时而清醒时而愚笨呀,外面那么多女子盼着相爷另眼相看,蹭上点关系,她倒好,不趁着绝好的机会让京都贵女见识自己的清绝,断了她们歪门邪道的妄想,还一副公子哥的打扮,说不能挡了相爷的桃花,这脑袋有多混啊。
沈星河在见到许晚舟的那一刻,唇间微抽,直接越过许晚舟,望向李嬷嬷,
“方才准备的那套衣衫有何不妥?”沈星河懒得问许晚舟,知道也问不出几句真话。这样一来,却苦了李嬷嬷,思忖半晌,还是要以沈星河为主。
“晚舟姑娘怕装扮太盛,挡了相爷的桃花。”许晚舟见沈星河面色一冷,自知已来不及补救,只能立在原地讪讪作笑,希望能混淆过关。
沈星河见许晚舟一身公子哥打扮,如瀑的长发全数束起,一支银簪端端正正插入,轻施淡妆,一水衣衫披身,将身形显得纤细又利落,只是脸上故作傻傻的笑意,将整身的清冷驱散,倒如一个温润的公子作态。
也罢,既然许晚舟不想让莫家的人认出,倒也省得再添麻烦,珺王现下还未对莫长闻出手,估计还未确定许晚舟与莫长闻之间的关系,许晚舟如此做,也好给莫长闻多一份屏障。沈星河不语,抬步便向府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