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不过出了一趟门,回来就发这么大的脾气!”余秋水,宋疏歆的母亲,兵部尚书宋锦书的继室。说到余秋水,此人也是个有手段的,能教出才情双绝的宋疏歆便可知余秋水的高低。
宋疏歆的贴身侍女安语被余秋水骂得不敢抬头,将今日之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听完,宋疏歆也摔累了,房中倒是安静了,余秋水却火大了,推门冲了进去,见到跌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宋疏歆,瞬间到嘴边的话有吞回了肚子里去,拿着绸绢细细擦去宋疏歆的泪痕,轻声安慰着,
“你表哥也真是的,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竟也拿来与你比较,你是贵门之女,哪里是那乡野丫头可比的。你一根手指头都比她命娇贵。倒是你,这般愚钝,还在此处生气,摔了一屋的瓷器古董,吃亏的还是你。凭你的身份,多的是机会惩治那丫头。”余秋水道着,又望了望四周,低声道,“不要怪母亲没有提醒你,你父亲可是不看好那沈相,你也别总想着,知晓了么!”
宋疏歆此时气在头上,听到余秋水竟然劝自己放弃沈星河,对许晚舟的恨又加深了几分,隐隐中,竟然有了杀意。
相对宋疏歆来说,珺王实在平静太多了。回到府中,拿着程玥搜回来的关于许晚舟的情报,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看了数次。
珺王看着手里纸,一顿,
“程玥。”
“属下在。”
“去查查,许晚舟和许如烟是何关系?”
“是。”
“晚舟,许晚舟。不查,本王还真以为你姓晚,名舟。”珺王呢喃着,一脸的阴鹫。
待许晚舟将一墙壁的花种归置好,早已余晖尽散,圆月初上,携带着几颗钻花登于夜空的舞台。许晚舟搬来一张藤椅放在苑子中,将疲惫的身体托付于藤椅,轻轻晃动,顿觉全身筋骨放松,舒坦惬意。
“你倒是舒服。本相为了不让别人为难你,说你是本相的客卿,你还真忘了自己是拿本相五两月银的侍女。”
“相爷。”许晚舟忙从藤椅上起来,盈盈福身。“相爷前来何事?”
“何事?”沈星河眉一挑,身形移动,直接坐落在藤椅上,更显慵懒,
“作为一名主子,想喝口茶也是这般难。世风日下啊···”
“晚舟这就去为相爷准备。”许晚舟转身去拿茶具,再出来时,青阳正扛着另一张藤椅放在沈星河的另一边,两张藤椅之间隔着一张木桌。许晚舟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于藤椅处坐下。
夏天的夜来得迟,即使圆月已上,天空仍然有些光亮,府外偶尔传来几声叫卖,空荡悠远,显得更是万籁静谧。待沏好茶,李嬷嬷已经掌好了灯,继而静悄悄的走出了苑子,跟青阳一般守在门外。
方站好,杨叔便来了,方要说话被李嬷嬷狠狠瞪了回去,顺着李嬷嬷的手望去,只见苑中许晚舟和沈星河二人相谈甚欢,也赶紧缩了回去。这样和谐的场景实在难得一见,自己怎么能做拆散之人。
“只是,天色不早了,也到了用膳之时了。”杨叔道。
“不急,你先叫人备些少爷喜欢的下酒菜。难得二人心情皆好,何不对月当酒。”李嬷嬷与杨叔二人相视一笑,在关于沈星河与许晚舟的事情上,这二位真是空前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