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丝疼。”许晚舟老实道。脖子被勒出一条血痕,不疼才怪,还不如说实话,强忍着倒让许安道夫妇觉得自己委屈忍痛,心里又内疚几分,江碧云手上的动作更是轻柔,眉间是驱不散的愧疚。
“母亲在想甚么,眉头皱得像干巴巴的柿子饼了。看,像这样。”许晚舟道着,拿起手边摆放在果盆里的柿子饼,往自己脸边一摆,自己也皱起了眉头,似乎要与柿子饼同比皱。
江碧云给挑逗得无可奈何,总算是少了些忧愁。许晚舟见江碧云笑了起来,才放下了柿子饼,对于方才稚气的模仿,自己也很是惊讶,放在生前,难以想象幼稚的行为会出现在冷漠面瘫的许晚舟身上。
或许是要配合许晚舟稚嫩的年龄,又或许是许安道夫妇的宠溺软化了许晚舟筑建而起的棱角,现在的许晚舟沉浸在幸福中,无忧无虑,纯真而柔软。
“下雪了耶。”许晚舟跳下床沿,轻快走到窗前,托着小脸,歪着头,盯着从天而降的素雪发呆,看着雪花一朵一朵轻盈飘落,覆在青瓦上,光秃秃的枝干上,地面上,一会的功夫,整个晚舟苑被染得素白,清洁的月光洒在雪面上,闪耀着光芒。
“爹爹,舟儿想玩雪。”许晚舟见过无数次大大小大的雪,可是,从未认真而尽兴地玩过一次雪。
“问你母亲。”许安道向许晚舟抛眼色。许晚舟心里叹气,这父亲真是好男人,在外呼风唤雨,在内对妻子言听计从。
“母~亲。”许晚舟魂穿后才知晓自己的撒娇功力竟如此强劲,才意识到撒娇如此有效。
敌不过许晚舟渴求的眼神,江碧云最终败下阵来,又取来了棉手套和棉袜子,给许晚舟包裹得严严实实才放了出去。
许晚舟冲出房门如放飞的圈鸟,在苑中来回跑了两圈,两只小手捧起雪堆,在手里捏成一个小圆球。
“青樱,看这里。”听到许晚舟唤自己,青樱匆忙转身,同时也猝不及防地接受了许晚舟一记雪球的洗礼,青樱立在原地可怜巴巴地撅着嘴,许晚舟却笑弯了腰,又抓起一手雪,捏圆了扔向青樱。
“来追我,青樱。”
“不带这么欺负奴婢的。”青樱几乎带着哭腔道。许晚舟顿了下,忘记了严格的等级秩序,要青樱与自己玩打雪仗,简直便是妄想。
“好了,好了。青樱莫哭。待会让爹爹给你个大大的压岁钱可好?”许晚舟才及青樱一半高,却扮着大人的口吻安慰着。
“青樱不敢。”
“有何不敢。”许晚舟拿过青樱手中的红灯笼,“去找个木盆来。”
“找来做甚么?”青樱问。
“找来便知道了。”许晚舟一脸的神秘。
“舟儿要做甚么?”江碧云和许安道也很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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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到张宝芙和许淮生,总能联想到平日里相互埋怨的夫妻。叹息!夫妻相处之道,或许真的要互相让步,不要一味地揪着对方的错误不放,不要一味地认为自己的地位比对方高,众生平等,茫茫尘世,没有谁比谁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