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白心有余悸的站在原地,目光深邃的看着先前逃离出来的地方。
他在踏入那片地方几乎是一瞬间便被发现,足以证明其中之人的势力有多可怕。
但却没有追出来,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是那人不想要他的命,很显然这不现实。
第二,那人无法继续追击与他,也就说明那人的状态不允许他离开刚才的那片地方。
张墨白思考了一下,轻轻地向前踏出了一步,感受到并无任何影响后,他再次踏了一步。
直到他踏出第四步的时候,先前的那股危机再次从他的心头升起。
他立刻撤回一步,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他所站立的位置便是那人能够控制的极限。
利用这种方法,他开始不断地试探,最终他确定了一个范围。
方圆直径为九里。
张墨白一想便知道,为何是这个范围了。
这方圆九里之地,都是那人的领域范围。
九为数之极,此人已经将领域延伸到了最大化,此人的修为自然也就明了了。
第六境巅峰,再向前一步就是那第七境的大修士了。
哪怕是在中土神州,这等修为之人都算是一个势力的中流砥柱。
尸神教虽然弟子众多,势力庞大,但能够拥有这般实力的人,也是极少数的。
这种人竟然都来到了东境,张墨白吞下一口口水,心中哀嚎一声。
他真是脑子抽了才会想到来东境这个鬼地方,在中土神州不是过的挺潇洒的嘛。
怎么自从来到这儿事事不顺,等回到宗门,一定要找门口的那位大师好好看看。
张墨白思忖许久,内心两个小人打架,一个说:“太他妈危险了,赶紧跑路。”
另一个却说:“跑什么跑,堂堂三才剑宗未来的第一人,中土神州第一帅,万古第一天才,应该直接一路横推,镇压天地才对。”
张墨白猛地摇了摇头,十分现实的说道:“都他妈的不靠谱。”
他一咬牙,进去是不可能的,跑路太丢人了,就在外面监视吧。
......
半月时间一闪而逝。
景云从上阳殿中走出,没有让任何人发现。
他很快便抵达了明祖皇陵。
因为今天就是景鸿博出棺之日。
他这一次如皇陵,再没有感受到哪一种驳杂且腐败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的祥和。
他走到皇陵最深处,那扇墓门提前自行打开。
景云走了进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八根已经断开的巨大锁链。
那巨大的青铜棺椁悬浮在空中,绽放着一道又一道的绚丽光彩,在半空中飞舞。
一道宛若真人的身影从棺椁中穿过棺盖出现在墓室当中。
这道身影周身荡漾着一片光纹。
景云感受到了一股极大的压力。
这是来自与元神对于他魂魄的压力。
这种压力,同为第七境的天朗女神可不曾带给他过。
景鸿博看见景云在下方,眼中闪过一道道异色,最终呵呵一笑说道:“你能来看我,我其实很意外。”
景云同样是笑着说道:“孙儿自然要来接祖父回家。”
景鸿博闻言哈哈大笑着说道:“我这个死了百年的人若是出现在朝堂,对你的影响可不是一般大啊。”
“孙儿以前写过一本书叫做三字经,祖父若是有闲情,可以看一看。”
景鸿博点头道:“我大景帝王所写的书,我自然要看看。”
这一句话,便直接将他的立场摆明了。
景国是景云的,他不会插手的。
景云倒是十分意外,就在一个月前他第一次将景鸿博的时候,景鸿博的态度明显是对景国有所觊觎的。
现在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放手了。
景鸿博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是不是很意外?”
景云点头道:“没错,非常意外,一个月前祖父很明显不是现在的这种想法。”
“没错,当时我想的是重新将景国收到手中,借助景国的国运,我不仅不会因为突破第七境而遭受到天罚,更是可以借此更上一层。
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景云微微低首道:“愿听祖父教诲。”
景鸿博眼中露出一丝感叹之意的说道:“天地太大了,一个东境只不过是天地中小小的一角。
突破到了第七境,便能够感受到天地间的少许变化,如今大世已启,更不能将眼光局限在这一境之内。”
说道这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道:“中土神州才是朕应该征服的地方!”
景云对此有些意外,但又觉得符合情理。
只有达到那个高度,才能够看到更多的东西,他现在的高度还是有些低了。
“扎扎扎——”青铜棺椁中发出一声声的轰鸣,那古朴的棺盖慢慢的滑开,他漫天飞舞的绚丽流光同时钻入棺内。
一股饱含生机的气息从当中涌出。
景鸿博的元神之躯也是缓缓消散。
“咔咔咔......”清脆的响声从棺椁中发出。
景鸿博做起了身子,他的身体太长时间没有动弹过了,噼里啪啦的响声从他的身体各处发出。
他这具由众多珍稀宝材所塑造而成的身体十分的惊人,一道道法则道韵在周身环绕,琥珀般的双眸中像是有万千景象,在不断地流转。
他那木头色的手掌随手在空气中一拉,一张黑色的袍子出现,将他全身覆盖。
这袍子也不是简单之物,能够隔绝他人的探查,起码景云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棺材就留给你了,说不准你以后还用得着。”景鸿博笑呵呵的说道。
景云一脸黑线。
景鸿博的声音再次响起:“走吧,再去看看镇国神剑与龙脉。”
景云颔首,走在前方为景鸿博带路。
景鸿博出棺并未造成任何异象,就很普通,他们祖孙俩很低调的进入了皇宫,穿行在皇宫地下。
抵达了那处如溶洞的地方,景鸿博看着那根不见边际的石柱点点头道:“还算不错,没有太过衰败,比我想象的要好上不少。”
景云撇撇嘴道:“为何如此您应该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