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在山里待了一天,冬菇现在成了言叙川身上挂件,因为顾东腰疼。
冬菇不愿意小身子扑着够顾东,被言叙川捏了两把屁股这才委屈乖乖窝回原地,只是小肥腿子一踢一踢的表达自己的抗议。言叙川心情好,懒得跟肥冬菇计较。
下午回到公寓里。
言叙川抱着沉甸甸睡得跟小猪一样的冬菇,很是熟练的给冬菇脱衣服塞到被窝里。
“其实我来就好了。”顾东坐在旁边看着。
言叙川闻言侧着脸看过去,挑了下眉,“腰不疼了?”
顾东:.......
言叙川见状,随手给冬菇盖了被子,欺身过来搂着顾东亲了亲,在顾东低声的惊呼中将人横抱起来,去了主卧室。
“从昨晚到早上累了一天了,你睡会。”言叙川望着顾东略微疲倦的眼,低头亲了亲。
顾东心里藏着事,身体操劳过度,在言叙川低声的催眠下,不由放松真的睡着了。
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顾东坐在床上望着外面的天,从昨晚和言叙川发生关系到回来一切都像是做梦。他两辈子没有过这样的感情,一旦尝到了幸福就很怕会失去,因此犹犹豫豫纠结又怯懦的不敢去跟言叙川坦白事实真相。此刻脑子无比清醒,想到昨晚言叙川眉眼里藏不住的幸福和爱意,再也无法藏在壳里躲起来了,这样对言叙川不公平。
顾东神色坚定,穿着拖鞋下床。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沙发上坐着人,顾东见了愣了下,叫道:“张阿姨?”
张阿姨起身回望着顾东,眼神深处带着鄙视和厌恶,她就说嘛,一个保姆怎么可能跟雇主当成朋友,原来没想到是这样的关系,年纪轻轻的还是个男孩子就知道爬言总的床了。
“言总下午临时有事外出,叫我过来帮忙看着点冬菇。冬菇还在睡。”张阿姨虽然不耻顾东的行径,但是也知道不好得罪顾东,耐着性子回答。
顾东没有注意到张阿姨的目光,道了好。先去次卧看了冬菇。冬菇还在睡,小拳头抵在口边,嘴巴呓语了两句,小身子睡得不熟的扭了下,顾东看的笑了下,轻轻拍着冬菇的小身子。
“乖乖冬菇。”
冬菇肉肉的拳头慢慢的松开成了肉呼呼的小爪爪,嘴巴也不呓语了。
顾东见状带上门回到了客房,见到床铺被褥湿漉漉的,上面横躺着一只言叙川常用的马克杯,杯子上粘着纸条。
【我不小心打翻了水杯,东东你今晚没地方睡了,不过我不介意多留你几晚的。】
笔记潇洒透着张扬来。
顾东望着便利贴纸条笑出了声,低声道了句幼稚。
言家别墅,言顾明书房内。
父子俩对立坐着,桌上放着被拆封过的文件袋,里面的资料扬扬洒洒的落在桌上还有地下,资料上有顾东高考时的照片,穿着白衬衫,五官清秀,抿着唇冲着镜头笑的内敛又青涩。
言顾明望着儿子灯下阴沉的脸,不由无声叹了口气。他的婚姻从开始活在谎言欺骗中,赵格棉不爱他心里另有所属,所以婚姻由始自终都是一场悲剧,就算是之前几年的美好,也不过是包裹在谎言下,认不得真的。他现在都无法敢说赵格棉在婚内真心地爱过他,哪怕只有一瞬间。
“你知道我和你母亲的婚姻是失败的。”言顾明缓慢开口,没有去看资料,表明立场:“我不是想插手你的感情,你喜欢男人女人我都不在意,但是儿子,你的感情不能以谎言和欺骗开始。”
言叙川望着资料上顾东青涩的样子,与昨晚窝在他怀里依恋的望着他说喜欢他的顾东,无法重合在一起。
许久。
“我会亲自处理的。”言叙川声音平平,推开椅子脚下踩着的资料,看都没看径直离开了。
顾东送走了张阿姨,做好了饭,从被窝里挖出冬菇来,喂了奶和辅餐,便听到门口响动了。抱着冬菇起身去了玄关,言叙川弯腰换着拖鞋看不清神色,顾东笑着说:“回来啦?我做了你喜欢的菜,吃过饭我有事情跟你说。”
“好,我也有话想跟你说。”言叙川看着顾东和顾东怀里的冬菇,想到在书房里看到的资料,并没有再继续说话,先回到房间换了衣服洗了手。
顾东将冬菇放在宝宝椅上,桌子上的菜已经凉了,他端着去加热。
“我来。”言叙川接过顾东手里的菜。番茄牛腩和糖醋排骨是他最喜欢的,配着清香浓稠的米粥。
冬菇坐在宝宝椅上闷的咿咿呀呀说话,小爪爪里捏着顾东缝的香菇布偶玩。
用过晚餐,顾东收拾餐桌。
言叙川在厨房里,找了圈才想起来自己最喜欢的那只马克杯在顾东的床上,他随意找了只普通客人杯子倒了热茶,放在餐桌上。
顾东擦干净手里的水,被言叙川握住了手,可能因为刚握着滚烫茶杯的关系,言叙川的掌心很热。
“顾东,我以前听过很多次谎话,从来没有难过和伤心过。”
言叙川突然开口,声音缓缓的。顾东不知道言叙川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也察觉到言叙川状态不对,不由翻手握住了言叙川的手。
“可是你不一样,你不是那些陌生人。”言叙川望着顾东的眼,“不要骗我。”
顾东被言叙川的眼神看的心脏抽着一疼,来不及开口,听到言叙川继续说:“我母亲自杀后,我谁都不相信了,包括我父亲。那时候我需要他在我身边,但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生性多疑,脾气不好,即便是后来知道我母亲自杀原因,这样的性格已经固定了——”
言叙川顿了顿,望着顾东的眼。
“直到遇到了你。”
全心全意的相信一个人,可结果资料告诉他,从一开始他们的相遇就是一个谎言的开始。
“顾东,两年前的暑假在云城酒店和我发生关系的是你吗?”
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在原地,顾东惊愕的看向言叙川,终于知道言叙川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知道了。
“是。”顾东声音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