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明月如弯钩,斜挂于西天,千稼集北侧山道中窸窸窣窣一阵声响,守卫的士兵执起火把,将佩刀抽出,查看何事,却不想背后飘出如鬼魅般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起刀落,将几人轻松放倒,一手接过将要落地的火把,向庄园内走去。
另一侧守卫听见动静,刚要大喊一声,喉咙口的气息还未吐出,已经再也没了说话的机会。
有两人进屋将姬昌搀出,架起他便腾空向远方飞去,其余人密切的注意着周边的动静,逐步撤退。
外围大帐内歇息的官兵仍梦的香甜。
……
将军府内云宁正睡的酣甜,后窗被人轻轻撬开,有人影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那人影辨认了一下房间的方向,径直向大床走去。距离大床两步之距,停住了身影,认真的听着账内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等了片刻,向前撩开床帐,却不想一把明晃晃的刺刀迎面扑来,那人影一个后空翻,落在了三米开外,床上女子手持匕首,大步跨下窗帷,再次向人影扑来。
那人影不躲不闪,等那女子前来。匕首距离心脏一寸之处停住。
即便是黑夜,借着淡淡的月华,也能感觉到女子眼中灿然的亮光,云宁问道:“大公子半夜来此,是为何事?别再说是相思于我了!”
那人影知道女子已认出他来,本来心中愉悦,正要开口吐出温润的情话,听云宁如此冷淡的声音,抿紧了嘴巴,紧紧的盯着女子的双眼,“阿宁不信我?”
云宁将匕首向前递了一下,问道:“大公子心深似海,神秘莫测,我如何信你?”
伯邑说道:“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在这黑夜中,云宁差点就想要放声大笑,“大公子真是厚颜无耻,与我八竿子打不着的话也能说得出来!你西岐的大业,与我有半分关系吗?大公子可千万不要说,催动叛乱是为了我哦!”
没想到伯邑竟然答道:“有何不可!”
云宁呵呵笑了,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我谢谢您高看了,大公子!您哪里来的还回到哪里去吧!您这样,让我错以为您打下江山,要交给我做女皇呢!”
黑夜中看不清伯邑的表情,他平静的说道:“阿宁,相信我!你不能留在朝歌,否则我所做一切都前功尽弃了!我要改掉你的命格,让你堂堂正正的与我在一起!”
云宁收起压在胸腔中的怒气,收起匕首,问道:“哦?这么说来,你竟是知道我的命格是什么了!我很好奇,伯邑你好似什么都成竹在胸,又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为何一旦有所动作,都是那么的让人措手不及呢!我是该夸你谋略过人,还是该夸你高深莫测呢?”
伯邑说道:“怎么说都行,不过是为了一个你而已。阿宁……我不信命,所以想要逆天一次。”
云宁问道:“怎么改?让世人改变对妖星的看法,还是让我脱了妖星这个帽子?”
伯邑上前一步,扶住云宁的双肩,黑夜中的眼神坚定万分,他摇摇头说道:“这些都是小事,阿宁,我只想让你顺顺利利的活着。你活着,于我而言,是莫大的欢喜!”
阿宁,你不会知道,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你的伯邑,万年之间从未变过,只有你不自知而已!如果你相信我,就请将你放心交给我吧!
伯邑的手覆在云宁的额头上,云宁想要说什么,奈何意识一点点涣散,眼睛一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