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拉有些犹豫,拿着钥匙手还在微微颤抖,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突然有些紧张了。
“奎利奎因,你来吧。”阿古拉把钥匙递给奎利奎因。
“这。。殿下害怕什么,反正最后一日了,是不是苏烈,就看这个人了。”奎利奎因老江湖了,自然不会犹豫,接过钥匙,直接来到了哑奴面前。
钥匙只有一根,他小心翼翼的把钥匙插了进去,轻轻一扭。
锁芯发出了咔咔的声响,铁头盔上打开了一丝缝隙。
哑奴伸手把铁头盔慢慢掰开,最先露出来的,是乌黑的长发。伴随着铁头盔里的汗珠,洒落。
从额头到眼角有一道暗红色的刀疤,再往下看,那眼睛,那鼻子,嘴巴,还有嘴角的那颗痣。
“是苏烈。。是他。”阿古拉突然像一个小孩一样兴奋无比。
那画像他已经烂熟于心,他百分之百确定,眼前这个哑奴,就是他们要找的苏烈。确实,十几年过去了,外貌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并不是很大,依稀可见画像之上那样的轮廓。
不过,苏烈却不会说话,去洞口的桌上拿了纸笔,写了几个字。
“我不能跟你们走。”
“什么?”阿古拉不解:“为什么?”
“我不记得我是谁,是阿米救了我,我只听她的话。”苏烈写的字还是很工整的。
“你是苏烈。”
“苏烈是谁?”
“天灵国的虎贲将军苏烈。”
“天灵国是什么地方?”
“那是你的家。”阿古拉说道。
苏烈听到这个字,突然捂住了头,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我是哑奴,不是苏烈。”痛苦过后,苏烈忍着疼痛写下了一句。
“你是苏烈,你该回去了。”阿古拉也没办法,这苏烈失忆了,哑了,很难沟通呀。
“回去?那阿米和孩子怎么办?”
阿古拉愣了一下:“把这茬儿忘记了。”
“我哪里都不去,这儿就是我的家。”
“天灵国也是你的家,那里有你的父亲,你的娘子,你的孩子。”军师说道:“你可以忘了你自己是谁,难道可以忘了你的父亲?他等了你十几年,已经垂垂老矣,谁去给他养老送终?难道你也忘了你的娘子?从清晨到日暮,都在等你,望穿秋水,只为等你回来。当初不是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难道你都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誓言?还有你那素未谋面的女儿,十几年了,她的生活里没有父亲,没有父爱,孤苦伶仃一个人苟活至今,你都没我想过她的感受吗?”
苏烈沉默了,突然眼泪决堤,似乎有三个模糊的影子浮现在脑海里,可就是想不起他们的样子。
阿古拉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军师这么厉害的吗?”
“这都是宁县主给的资料里写的稿子,属下只是记住了而已。想必这些话已经触及他的灵魂。”
“宁溪写的?孤怎么没看到?”阿古拉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