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半个时辰,银月国的干粮也啃的差不多了,不少人跑到一旁的小溪里舀水喝,只有阿古拉一人喝了一坛子酸梅汤,还意犹未尽。
不过,吃过了饭,这阵营还是不同的。
太阳已然西斜,双方继续和谈。
“宁县主,这五千万两银子的赔款,断然是不可能的。”奎利奎因率先发难。
“别说的那么绝对,凡事都有例外。这样吧,我们细算一下。”宁溪拿出纸和笔:“现在我手里有十三座小城和两座大城,请问两种规模的城池,一年的赋税是多少。”
“这。。”奎利奎因觉得这是国家机密,所以在犹豫。
“别犹豫,那我就按北域十三城的税收来说吧,这些城池规模都不大,有十几万人的,也有几十万人的,大大小小取一个平均值,我昨儿个,仔细算过一遍,大概在一百六十五万两左右。总数两千一百五十万两左右。”宁溪在纸上写下了不少数字,可惜奎利奎因都看不懂。
“这是什么鬼画符?”
“阿拉伯数字。天灵国已经开始应用的新的计数方法。老先生应该出来走动走动,看一看这个世界的变化。每一天都会与昨天不一样。”
“宁县主牙尖嘴利,满口讲的都是大道理,老夫不愿意出去,又如何?”奎利奎因没想到被一个小姑娘说教两次,心中难免有些怒气。
“那像老先生这样的人,迟早有一日,会被这世界淘汰。你们都是旧时代的残党,新世界没有载你们的船。”宁溪很喜欢这段话,刚好用来说奎利奎因。
“哼,淘汰?未免也太可笑了,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奎利奎因的冷哼一声。
“说教无益,折断的骨头才是最好的课本。”宁溪笑着指了指阿古拉:“天狼王殿下,应该深有体会,感同身受。”
“咱能不提这事儿吗?”阿古拉面漏难色:“确实是输在未知事物之上,这一点,孤确实是一个反面教材。”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殿下确实该好好反思一下,总结一下失败的经验。”
“说得好,孤最差的的确是谋略。”
“言尽于此,扯得有点远,说回最开始的话题。北域十三城林林总总,一年下来的赋税两千多万两。而天灵国一个大城池,就以临泉城为例,去年遭受水灾,损失不计其数,百姓流离失所,不过恢复正常之后,去年一年的赋税,大约是一千万两。”宁溪自然知道一些,临泉城现在已经超过了一个大城池的规模了。
奎利奎因怪笑几声:“宁县主这就有点夸大其词了,临泉城这地儿老夫也听说了,靠着宁县主的手笔,开出了一条贯通南方的运河,是这条黄金水路的起点。而且宁县主消灭了挡在云中城和临泉城中间的山贼,打通了这条伟大山路,云中城的商人能更快的把商品运送到临泉城,再销往南方。仅仅一年不到,临泉城就是一个冉冉升起的贸易枢纽,一年一千万两,而且是受了水灾之后,今年肯定不止这个数字。但这是个例,你懂老夫的意思吗?”
“看来老先生还真是手眼通天,把我调查的这么仔细。没错,临泉城现在是一个贸易枢纽,今年的赋税,肯定会创新高,古人有云,要致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宁溪笃定,光是朱栾家,今年的赋税就能上交百万两,而且是朱栾当兵,减免的情况下,那时候,她和秦王凌夜上岸的时候,朱家已经扩建一倍,称得上是临泉城首富了。
“哪个古人说的?”秦王凌夜忍不住插嘴说道。
“这不重要。”宁溪把写好的纸往前一推:“反正,一座大城池,一年下来,这税收还真是差不多这个数字,既然临泉城是个例,那我们按八成算。也有八百万两,我们手里有两个大城池的城守印。两千一百五十万两,加上一千六百万两,这里四舍五入就是四千万两。加上我们虎啸军的军费,精神损失费,乱七八糟的,林林总总收您一千万不过分吧。五千万两,真的是特别优惠的价格了。”
奎利奎因暗道不好,这下完全被眼前这个小丫头掌握了主导权,他竟然无力反驳。
“宁县主,你们天灵国寸土寸金与我们银月国天差地别。”阿古拉一脸诚恳的说道:“一座城池一年的税收最多也就五十万两,很多城池人少,估计还达不到这个标准。若是用天灵国的标准来衡量,那哪有公平二字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