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杀一个普通的贱婢,需要什么理由?这些普通人难道有我们这些皇族尊贵吗?上次她来府里的时候,母妃就劝过她,不要痴心妄想,不要攀高枝,野鸡怎么配凤凰?母妃可不允许一个野丫头污染我们凌家的优质血脉。”凌太妃说道。
秦王凌夜阴沉着脸,迈开步子。他想起了宁溪第一次来秦王府做客,一开始还是喜笑颜开,到后来风云变幻,一切的一切原来是母妃说的话。他还不明白宁溪为什么生气,现在才完全懂了。
“夜儿,你去哪儿?从今日起,不准再去她那里,一天到晚赖在她家,你让城中的贵族怎么看?朝中的臣子怎么看?天下的百姓怎么看?堂堂一个王爷,死皮赖脸去缠着一个不知名的野丫头,说出去,母妃丢不起这个人。你也别妄想娶她过府,只要为娘在这秦王府一日,她就别想进来,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今日这话就撂在这里,你听也成,不听也罢。”凌太妃对秦王凌夜的不满,全部说出来了。
秦王凌夜没有停步,径直出去了,也没出府,而是回房了。
静静的坐在书房里,看着满满当当的藏书架子,能有哪一本书会给他答案。母妃为何等级观念如此严重?他从来不会,也许是从小在军中长大,爱兵如子,他们都是他的兄弟,战友,一起出生入死的亲人,他从来没觉得这些普通的士兵低贱,也没觉得自己哪里高贵。
宁溪这女人是他从边疆捡回来的,还记得她在桌子底下窃窃私语,那时候的她还是营养不良的战俘,来历不明,但很可爱,出的主意也是让人耳目一新,让他有了一点兴趣。
秦王凌夜自认为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产生兴趣。而她就突然闯了进来。
最搞笑的事,宁溪应该是第一个问他借钱的人,他是谁,他可是秦王殿下,见过哪个女人敢问他借钱。以前他的眼里只有赏赐二字。
想到这里,秦王凌夜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可转念一想,凌夜啊凌夜,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喜欢回忆和宁溪的点点滴滴。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沦陷的?那个山洞里的时候?宁溪不顾生死为他吸毒血,那个时候,是不是这颗种子就萌芽了?那会有一个女人这样对他过?这种绝境也撑过来了,她也没以恩人自居。真的不错,这个小女人。
还记得虎啸城那天,偷偷吩咐下人弄坏马车,回不去云中城,连哄带骗把宁溪骗到自己的床上,居然只是睡觉,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睡觉。手臂还麻了。不过,那天晚上,睡得挺好。也是第一次,特别习惯和一个女人睡觉。自打记事起,秦王凌夜就是一个人睡。还被宁溪抱着睡。虽然有些欲火难耐,但也忍住了不轨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冒出那种不轨的想法?那种想要肌肤之亲的想法?秦王凌夜自己都不知道。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与众不同,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女人,让他特别喜欢,没错,他承认,喜欢这样的宁溪。喜欢她做的饭菜,喜欢她偶尔的小聪明,喜欢她遇事不慌的沉稳,喜欢她,喜欢她,难道这就是爱?
可想起刚才宁溪说的,之前喜欢他,现在不喜欢了,他的心仿佛被狠狠刺痛了一下,那种难受他真的第一次体会到。原来这个女人真的是毒药,让他这么上瘾。
究其根本,他和宁溪之间的鸿沟就是这身份地位的差距,母妃为什么不喜欢宁溪,因为她不是皇族中人,也不是什么真正的贵族,只是陛下封赏的县主,入不了母妃的法眼。而南宫芊芊不一样,她是炎阳皇室中人,身份地位自然不用说,符合母妃选儿媳妇的标准。这一点,宁溪的确比不上南宫芊芊。
可是,出身谁又能决定呢,宁溪到底是从哪来的,父母是谁?是否健在?他查了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而身边和她最有渊源的人,竟然是冯老。对了,冯家村。他和宁溪还去过冯家村。去冯家村之前,宁溪还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小丫头,可是一出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精致的女人,可能冯家村与宁溪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也找不到机会进去了。冯老也不可能跟他说这些。
夜深了,秦王静静的坐着,坐着坐着就睡着了,似乎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