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二很惊讶,虽然他被绑着,但是眼里的震惊掩饰不住。这时他这辈子记忆最深的一刻,他居然走进了那个戒备森严金碧辉煌的宫殿。这种震撼是磨灭不去的记忆,他只是个普通老百姓,能进这天子的居所,眼前这一切,让他失去了理智,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被拉着一直走。
听太监回报,陛下正在御花园赏雪,十分悠闲的样子。
御花园简直就是一个大公园,虽然下过雪了,但还是百花盛开,娇艳欲滴。御花园当然是有专门的官员打理的,别的地方都过了花季了,这里依旧保持美丽,不然陛下闲暇时来看到光秃秃的枝丫,这官员的饭碗也就不保了。
在太监的带领下,走了快一盏茶的时间才来到一个开阔地带,此处有一方小湖,湖中有一湖心亭,张皇此刻正坐在湖心亭看雪,旁边燃了火炉,烫了一壶热酒,难得忙里偷闲。
秦王凌夜和宁溪并肩而行,穿过湖上木质的九曲桥,来到了湖中央,给张皇行了礼,就立于一旁。
“九弟,宁溪,来的正好,赐座。”张皇心情不错。待他们坐下之后,又亲自倒了两杯酒,推到了他们面前:“今日可有何要事禀告?”
“要事谈不上,倒是陛下这生活真的不错,惬意无比,悠然自得。”宁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驱散寒气。
秦王凌夜倒是没动那杯酒,不是怕张皇下毒,而是临来的时候,宁溪叮嘱了,他不能喝酒,所以不喝酒。喝酒容易误事。
宁溪喝酒,只是为了壮壮胆子罢了。
“难得一见的初雪,朕也是诗兴大发,所以来这湖心亭看雪,对了,宁溪文采斐然,不如作诗一首,让朕见识见识你的文采。”张皇记得三国演武之时,宁溪一人独挑炎阳诗词界,文采过人,是一位才女。
“陛下过誉了,臣女才疏学浅,不敢在陛下面前班门弄斧。”宁溪谦虚道,其实她会背很多呀,就是懒得背。
“那可不行,这湖心亭是个看雪的好地方。你这才女也要展示一下。”张皇笑道。
“那臣女便献丑了,唱首歌应应景。曲目就叫《雪落下的声音》。”宁溪挺喜欢这首歌曲,也很符合下雪天。
清了清嗓子,就清唱起来:“轻轻,落在我掌心,静静,在掌中结冰。。。我慢慢的听雪落下的声音,闭着眼睛幻想它不会停。。。谁来赔这一生好光景。。”
一曲儿唱罢,整个湖心亭都安静了。
整个御花园似乎只能听到雪落下的声音,张皇也闭着眼睛听,仿佛真的能听到一般。雪花缓缓飘落,飞舞盘旋在湖面上,就像一只只洁白的小精灵,纯洁而美丽,优雅而灵动。
张皇拍起了手道:“宁溪这歌声听几次都不会腻。不错,十分应景。”
“人心也就像这雪花一样,看似洁白无瑕,落在泥土里也会被同化成黑色。”宁溪淡淡的说道。
“宁溪似乎话里有话。”张皇一下就听出了宁溪的意思。
“没错,这件事事关重大,臣女不敢有丝毫隐瞒。”宁溪神情严肃,没有一丝笑意。秦王凌夜也是如此。
“但说无妨。”张皇正襟危坐。
“今早起来,臣女邻居家的一个少年,唤做刘小二,被京兆尹县衙差人捉了去,原因有二,其一为不孝,其二为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