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一句话镇住了全场的人。
看到没人理她,宁溪也不管他们的表情:“愚蠢的人类,让我来教教你们怎么自杀吧。如果我要是曾大人,想要以死明志,应该跑到云中城的城墙上,大声呼喊,吸引平民百姓的注意力,然后谴责秦王殿下的罪行再跳下城墙,必然轰动云中城,而不是这么窝囊,选择在家里上吊自杀,让你们到处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件事一样。再说了,曾大人一身傲骨怎么会选如此窝囊的死法?上吊的人呼吸困难,必定会挣扎一下,可是看曾大人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很痛苦,这到底怎么回事呢?你们知道吗?因为这是一起谋杀案不是自杀。”宁溪抛出了一个炸弹,震慑在场所有人。
这顿分析让全场呆滞,看到没人说话,宁溪继续说道:“这个凶手简直就是个傻X,你们看,这凳子。”宁溪指着那条用来踩的凳子倒在地上:“这位大哥,把凳子扶起来,放到曾大人的脚下。”
这是张皇的侍卫,点头照做。
“你们看,这凳子离曾大人的脚足足有一尺半的距离,假设曾大人是自杀,踮起脚明显是不够的,难道他是跳起来把脖子挂在白绫上?很不科学嘛。”宁溪分析了一下。
张皇笑出了声:“哈哈哈,跳起来?”脑补一下那画面感真的很强。曾大人够不到白绫,跳起来把脖子挂上去,荡秋千吗?随即觉得有失身份,调整一下:“咳咳,那为什么不站在桌子上?那个高度是够的。”
“陛下请看,这桌子是上好的梨花木,又很沉,上面没有房梁,踩桌子上也没用,况且,桌上没有脚印,十分整洁,所以桌子的嫌疑排除了,除非有人早上进来擦过了。以曾大人的身高,踩这个凳子,着实够不到那个地方。所以,你们撒谎。。”宁溪转头看着那群脸色煞白的曾家人,自信的气场一开,曾家人大气都不敢喘。
“看你们的样子似乎不太服气。”宁溪笑道,招了招手:“这位大哥,会不会轻功?”
侍卫点头。这也是基本技能吧。
宁溪笑道:“麻烦这位大哥飞上房梁看一看,上面有没有白绫移动的痕迹。”
侍卫照做,咻的一声飞了上去,很快就下来:“并无发现异常。”张皇的侍卫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陛下,如果曾大人是上吊而亡,那么上吊的时候一定很痛苦,按常理肯定会挣扎,那么白绫一定会来回摩擦,刚才这位侍卫大哥检查了,房梁没有痕迹,说明曾大人没有挣扎,那么问题来了,什么人是不会挣扎的?”宁溪问道。
张皇眼睛亮了:“自然是已故的人。”
此时,曾家人已经面无血色了。
宁溪仔细观察他们的微表情:“侍卫大哥麻烦把曾家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能放跑,很有可能凶手就在这群人中间,而且会回来查看是否会破案。”
顿时,侍卫们得令,关闭了曾家的大门,现在一个蚊子也飞不出去了。
“可能我这么说,你们还是不会承认,那么就开始验尸吧,让你们心服口服。蓝苏,接下来交给你了。”宁溪喊来蓝苏。
侍卫带人把可怜的曾大人放了下来,蓝苏小心翼翼的摆开自己的刀具,仔细检查了一下遗体,曾大人的手腕上,手指头,都已经僵硬无比,但没有伤口。不过嘴唇似乎有些发紫。不是正常的紫。
“姐姐,让他们去牵条狗过来,再带一根骨头过来。”蓝苏吩咐道,宁溪转达侍卫,蓝苏拿起锋利无比的小刀,直接划破曾大人的皮肤,用茶杯接了一点血。
“陛下,这人是谁,为何如此亵渎民妇亡夫的遗体,这让民妇如何告慰他的在天之灵。”曾大人的遗孀一脸的愤怒。
“朕带人来破案,给你们一个交代,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张皇厉声喝道,刚才宁溪的分析已经让他不相信曾家人的证词了。
很快,侍卫把狗牵来了。
蓝苏让侍卫把曾大人的血倒在肉骨头上,给狗吃。狗看见骨头自然就扑过来啃咬起来。众人不解这是要干嘛。
可是不出十息,狗竟然毫无征兆的低吟几声就倒下了。
“见血封喉。这毒药还真的毒。血里残留的毒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毒死一条狗,可见他死的时候也是一瞬间的事,不算太痛苦。事已至此,真相大白,曾大人是中毒之后身亡,然后被人挂在上面。”蓝苏淡淡说道,她精通毒药和验尸,不会看走眼。
“能看是谁下的毒么?”张皇问道。
蓝苏摇摇头:“回陛下,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这曾大人乃至曾家这欺君之罪算是坐实了。”蓝苏的声音不大,但穿透力很强,曾家人都傻眼了。
“你们也别激动,我就问一个问题,曾大人以死明志,用什么写的血书?他全身上下没有伤口,难道不是用他的血?”蓝苏刚才检查了一遍尸体,手指手腕手心完好无损。
“混账。”张皇怒气冲冲看着面无血色的曾家人:“曾大人真是忠心呀,演这样一出戏给朕看?好一个曾家,好一个死谏,好一个以死明志。”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曾家人哪还有什么话说,本以为老爷的死可以换来秦王殿下的惩罚,没想到白死了,而且还不知道凶手是谁。